临祁就那样抱着他,静静地听着对方向自己倾诉着。
这十多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本篇幅无比长的故事书,一页又一页,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的翻阅着。
穆久用手指抚摸过临祁的头发,依旧是之前的质感,但在那一片乌发之中,他竟挑出了几根刺眼的白发。
他想想,他们确实不年轻了。
不再是十几岁时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了,取代他们的只有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老去模样。
过了段日子,穆久向临祁提议,一起去国外把孩子接回来。
他走到电话亭,投了几个币,拨打了无线电话。
穆久还来不及说出,要把孩子一起接回国这件事情,只听到对面穆阳焦急的哽咽道:“久念生病了,白肯栖带他去医院,结果半路出了车祸,现在”
“发生了什么?大哥!”穆久捏着电话的柄,手心满是泌出的冷汗,湿漉漉的一片。
“白肯栖为了护着孩子,双腿被车压断瘫痪了。”
听完这句话后,穆久捏着电话的手猛地松开。
滴嘟滴嘟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电话掉落而下在空中晃荡着,穆久失魂落魄地盯着不远处的街道,里面的玻璃罩子早已被他呼出去的气,氤氲朦胧成一团。
没了聚焦,再也看不清。
穆久伫立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当初白肯栖在自己最难的那一段时光里,曾经给予他很多的帮助,如今对方有难
他又岂能不管不顾。
穆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这个从别人身上取下的眼角膜。
如果不是白肯栖,他现在也还可能是失明的。
穆久在一番痛苦纠结后,决定不辞而别,不再与临祁联系,他找了个旅馆住宿一夜,然后又去订了张前往美国的机票,打算返程。
临祁今天加班,打算往家里打个电话,通报一下,可是却没人接通。
打了很多个,最终还是下人接通了。
临祁问关于穆久的事情,下人却说,穆久今天一天都不在家。
他眉头紧皱,生怕那人出了什么事情,将手头的公务交付于他人,然后回到家中,却发现确实没了穆久的影子。
接着临祁去找寻着有关穆久的一切,终于在一家旅馆的登记记录中,探查到了他的下落。
临祁不知道穆久为什么要这样,满是疑惑,明明昨晚他们还同在屋檐下交流谈心,今日又突然人间蒸发了般。
让他一阵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