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唉声叹气了下,蹲下身子,轻声跟他说道:“别除草了。”
穆久愈发不懂对方的言外之意,将眼眸睁大了些,只听到管家接着说,“临祁,其实没死,他没死。”
“所以,别除了,我是想来把这个碑牌拆了的。”
穆久的身子有点颤抖,愣怔在原地,那一刻,他面孔呆滞,从原本伤心的神色,转为麻木,似古井一般沉寂下来。
不可置信。
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抓住管家的肩膀,慌乱奔溃的摇了下,歇斯底里的喃喃道:“真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再次确定后,穆久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仿佛褪色的残枝败叶,一片片的被风刮倒在地上,零落满地,只要轻轻一吹,又立刻飘散飞扬,他的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阴翳,宛如氤氲着愁云浓雾。
他捂着嘴巴站了起来,也没问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迫不及待地迈着步子,焦急万分,大步流星的奔跑了起来。
此刻,穆久需要一个真相。
从白天到夜晚,他终于一路颠簸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是临祁的家,那里早已不见了封条,警戒线。
被解封了。
他仍然还没从错愕的感觉中抽离回来,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金灿灿的牌匾,还有守门的人。
穆久走了过去,含糊不清的向他们说道:“我要见这里的主人。”
还没等他传达完旨意,身后一道黑影,铺天盖地般掩埋了四周的光亮。
密不透风的,将穆久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还没等对方发言,穆久转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那人的脸上,连看门的守卫都懵了。
“你怎么敢,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活着。临祁,你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无义,最铁石心肠,最十恶不赦的混蛋。”说着说着,穆久再也无法冷静。
顺着他朦胧的眼光瞧去,临祁高大的身子逆着光线,面部一阵阴沉的黑,那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也瞧不出任何的神色。
临祁抿直的嘴角有了些许的弧度,他驱动薄唇,与对方的反应相比,过于淡定,像是要把穆久残忍的拒之门外。
“看到我没死,你是开心还是难过呢?穆久。”他有点陌生的,亘长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难舍难分的语调,像是要把他的名字烙印在自己心口上。
“我不开心也不难过,我恨你。凭什么你当初能一死百了,让留下来的我,那么的痛不欲生。现在,你又安然无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说完,穆久又朝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表泄愤。
临祁握住他的手,呼吸凝重,“穆久,你不该回来的。还回到这个伤心之地,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