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看过我?”临祁有点不可置信。
“可能吧。”管家唉声叹气了下,接着说道:“对他好点吧,要不就放他走。”
“你想留下他,仅仅是因为恨吗?你自己心里清楚”管家将碗筷放在桌面上,看似很如履薄冰,很认真小心的在跟临祁谈话。
“”临祁失语。
已经回不了头了,从十几年前,他从知道穆久就是临祁的私生子开始。那场惊心动魄,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早已埋下定时炸弹,那就意味着随时要爆发,注定了只能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既然不想让他走,那就对他好点吧,临祁。”很少管家会叫他的名字,这一刻他们是坦诚相待的朋友。
临祁没有回答管家,他深深地,沉重的呼吸着气。那股隐秘而又膈应的感觉,从疼痛的,破碎的伤口抽了上来,把他的胸腔蒙的窒息。
那他又要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让穆久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呢?
他是个如此卑劣的人,自然是不怕淌浑水的。
临祁吃完饭后,管家收拾了下,便就离开了。
深更半夜,隔壁的病房传来孩童啼哭的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神经拔乱,睡不着觉。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医院的隔音不是很好,毕竟就只是隔了一堵墙而已。
半夜口渴,他只好下床,去可以打热水的地方,倒上一杯。
只见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门口喂奶。
临祁不小心看到了,只好转过头,视若无睹。
不远处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看到女人在大庭广众下喂奶,并没有顾及她的面子,反而先指责了起来,“你要不要脸,这里还有人呢?你就在这给孩子喂奶”
“孩子生病了,你连看病钱都凑不齐,病房都住不起,孩子饿了,我不在外边喂,我在哪里喂?”女人声嘶力竭的吼着,崩溃到极点,孩子依旧在啼哭着,丈夫又对自己指手画脚。
“行了行了,别跟个泼妇似的大吼大叫。”男人用恶心,嫌弃的嘴脸呵斥着。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想再见到你。”女人哽咽着,又不得以哄着怀里的孩子,很是委屈的唱着童谣,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孩子?
临祁灵光一现,面上都是逆着光的阴影,很深很黑。
他开始幻想着,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能不能让他们之间的隔阂,鸿沟拉近点。是不是有了孩子后,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像这个女人一样,舍不得离开呢?
用孩子留住一个人,未免这种手段与方式,足够的不堪发指。但确是临祁最后的一张底牌,筹码了。他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头破血流的卧薪尝胆一次。
打完热水以后,他路过穆久的病房,对方是已经睡着了,可能会比自己的睡眠程度要好点。
他和穆久的关系已经崩裂到无法逆转的地步。
临祁不敢再睡着,每每睡着,他都会想起自己做过的种种坏事,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