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神采飞扬】(28)(1/1)

2024年1月10日左京来到院中打开大门,低头看着眼前是个身材矮小,黑黄皮肤,面容丑陋的‘小老头’,上身穿着青色衬衫下身是灰色长裤腰间系着牛皮腰带,手里拎着个帆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些什么,左京见并不认识此人,疑惑地问道:“你找谁?”郝江化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个身材高大,眉清目秀,面容冷峻却有着些许忧郁的帅小伙。郝江化心道左宇恒也只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这人绝不可能是他的孩子,看眉眼,倒是与当年的左主任有些相似,莫非是左主任的儿子?可八年前曾见过那娃娃,那小兔崽子好看是好看,算起来如今才不过十五六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这么高吧,这大概得有一米八了。“你…你好,这里是左…左宇恒家吗?”郝江化初见‘长大’后的左京就被他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说起话来还有点不太利索,之前安的坏心思也暂时放到了一边。左京见他认识二叔,忙挤出点‘微笑’礼貌地问道:“您是?”“我是左宇恒的朋友…呃,我和他原来是一个单位的。我…我…我叫郝江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有点稚嫩面容冷峻却不怒自威的帅哥,郝江化没来由地心里直打怵,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有些龌龊,心里面虚的很。左京早已不认得郝江化是谁,见他说是二叔的朋友,以为他是准备来参加二叔葬礼的朋友,连忙礼貌道:“你好,请进去坐吧。”抬手相让。郝江化刚想迈步往里走,突然又停下脚步道:“嗯…把狼狗看好了…别伤人…”他是怕被狼狗咬到。左京听到后神色一黯,知道他说的是狼牙,祸事一个接着一个,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也不做解释道:“没事,跟我进去吧。”又向屋里喊道:“爸,我二叔的同事来了。”并不是让父亲出来迎接,只是想提前给屋里的人提个醒。郝江化这边刚想跟着左京往里走,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左京后面的郝江化。“老郝!?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打屋里面出来的正是古云飞,他听到左京说是宇恒的同事来了,就想看看究竟是谁,快步出来,没曾想见到的人竟是那个烂泥一般的郝江化,心里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点也不客气,语气不善地问道。郝江化绝没想到出来的人竟是原来的厂长古云飞。郝江化本就对左京有点打怵,好容易胡弄过去,想厚着脸皮进屋再说,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郝江化是势力眼,见‘官’就怕的主,当年在单位一直被云飞管制打压踩在脚下,早已习惯成自然,无论何时何地一见到云飞他就怕的要命。即使如今时过境迁,郝江化已离开单位好几年,但若是和云飞直接对话,他还是免不得有些惊惧畏缩。乃至郝江化日后‘发达’了,他见到古云飞时也是气短三分。郝江化心里怕,嘴也瓢,陪着笑脸心虚道:“呃,厂长,我…我来看看…看看…”“嗯?!…老郝,你是有什么事儿吧!?”云飞太了解郝江化的为人了,这么多年早把他这个人看的通通透透,郝江化的底细,云飞是一清二楚,随便看了一眼他那不自然的笑容,就知道他根本没说实话。“嗯,厂长,我…我是来送东西的!…还,是还东西!”郝江化被云飞冷冽的目光扫中,连忙解释道。说完将手里的帆布袋子放在地上,蹲下身打开道:“厂长,这是左宇恒落在我家的工具,一直没取,我今天给送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古云飞象审犯人一样严肃地问道。郝江化早被他教训的习惯了,也不在意这种方式的对话,连忙老老实实地把之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原来,半个多月之前郝江化的儿子整整一岁多了,他心血来潮,就想用早些年积攒的一些木料给儿子弄个新床,顺便把自己的床和家具什么的也都拾掇拾掇。可郝江化这人,好吃懒作,不怎么会赚钱,却还极为抠门。附近也有会木工手艺的师傅,但一谈价钱,郝江化就直接打了退堂鼓。突然他想到了原单位那个老实巴交的左宇恒,他知道左宇恒不仅仅会木工手艺,而且心地善良,有求必应,求他帮忙准没错。于是郝江化厚着脸皮也顾不得许久没有联系,大老远地骑着自行车找到左宇恒,苦穷扮可怜地恳求宇恒帮忙。果然忠厚老实心地善良的宇恒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带着工具到郝家沟帮他打床。活是干完了,但工具却一直放在他家里未取,郝江化这次来就是想把工具归还回来。左京听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一袋子木工工具,心中更加黯然,止不住又热泪盈眶。左京没有想太多,还是很有礼貌地请郝江化进屋坐一坐,毕竟哪有让客人站在院里说话的道理,这不是左家的待客之道。郝江化也很想进屋,准备迈步往里走,哪曾想却被云飞拦住。“小京,老郝是你二叔的同事,我们俩是老相识了,今天就由我来招待他,请他去外面坐一会儿说说话,就不进屋打扰了。”“古叔……这样不太好吧,还是请客人先进屋里坐下喝杯茶吧。”左京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怠慢了客人。“哎,没什么不好的,家里现在事儿又多又乱,哪有空闲招待…容易待客不周,我们出去坐坐,外面还清静自在一些,就这样,你去跟你爸说一声,就说我过一会儿再回来。”转头又对郝江化道:“老郝,屋里乱,我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咱俩坐下来好好喝点儿,挺长时间没见,我也挺想你的,走吧。”说着,一只手搭在郝江化的肩头,搬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催左京回去,左京只得客气地将两人送走。左京回身看着一袋子工具,想到了小时候二叔给自己打床做玩具的场面,不禁泪如雨下。母子连心,李萱诗似有所感,叫上白颖来到院中,见左京正蹲在那里哭个不停,急忙上来安慰。李萱诗走到左京近前,抱着左京的头,抚摸着左京的头发:“别哭了,京京,怎么又哭上了,留着点眼泪,明天给你二叔送行的时候再哭,好不好?宝宝乖,先不哭。”白颖也蹲下来轻抚着左京的后背,安慰着男友。左京抱着妈妈的双腿哭了一小会儿就痛快了不少,泪水把妈妈裤子都沾湿了一块。“妈,我没事了。”看着妈妈和白颖都噙着泪水的美目,左京也不忍心,连忙安慰妈妈,并握了握白颖的玉手,表示自己没事儿了。左宇轩这时也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京京,刚才谁来了,怎么没请人进屋。”左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复:“爸,刚才是我二叔的一个同事来了…嫌家里乱,让我古叔给领出去了。”“哦,原来是宇恒的同事啊,是谁,认识不?”“不认识,哦,对了,他说他叫郝江化。”“郝江化?!…哦,是他啊。”左宇轩琢磨了一下就想了起来,郝江化能来他还是有些意外,又道:“京京,你可能忘了,你上小学那会儿,他去过咱们家。他们一家三口去的,走的时候,你妈还给他们带了好多东西…”一旁的李萱诗听丈夫这样一说也渐渐想了起来,接口道:“原来是那个姓郝的啊,对对,他们一家三口,看上去挺可怜的,京京你忘了吗,他们到咱们家,不光送水果,还磕头了啊!…”说别的,左京还真想不起来,但听妈妈说到磕头,左京就有点模糊的印象了:“哦,原来是他啊,我想起来了。”左京不只想起了郝江化一家磕头的情景,更想起了一个印象深刻的画面——姓郝的踢狼牙。事隔多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一时没能认出来。想起小时候的那一幕,左京摇了摇头,心里直叹气。彼时小狼牙活沷可爱,忠心护主,却被姓郝的踢了一脚,自己那时也小,确实把姓郝的‘恨’上了,连他磕头都没有去扶,现在想想,也确实是有些失礼。想到狼牙,左京不禁又黯然神伤,白颖以为他又因为二叔的事而伤心,也不避讳,连忙上前挽住左京的胳膊靠在他身边安慰他。几人正说话间,古云飞从外面走了进来:“咦,你们怎么还都出来了?”左宇轩打起精神问道:“我听说刚才郝江化来了,怎么没让人进屋坐坐啊?”二人关系极好,古云飞知道他这不是埋怨自己,郝江化的人品左宇轩也极其看不上:“郝江化这人是什么东西,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他吗?他来这儿也绝不是来送宇恒的…就是归还东西凑巧赶上了。别说礼金份子他不会给,就是宇恒生前……他俩平时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他不过是想来蹭吃蹭喝罢了,什么德性!”云飞气呼呼地说道。左宇轩对郝江化也略知一二,也乐得云飞替自己把他打发走了,左京等人更是毫不在意,一起返回屋内。这边云飞气呼呼的,另一边,郝江化更加气的够戗,一边急忙骑车往家赶,一边心里骂了云飞八百六十遍。不错,云飞猜对了一部分,此番郝江化前来根本就不是想要参加宇恒的葬礼,更不会随什么礼金份子钱,当然也不是象云飞说的那样想蹭吃蹭喝这么简单。郝江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一个,他就是想看一眼那魂牵梦绕的左夫人!想当年,为感激左宇轩的恩情,郝江化一家三口前往左家拜谢,左家人热情相待,并以礼相还。可郝江化当时只看左夫人一眼,就惊为天人,色心大动,当面下跪磕头不止,千方百计为的就是能与左夫人来个亲密接触,未曾想因为踢了狼牙而被左家那小兔崽子坏了好事。当时气的郝江化怒不可遏,回到住所后,无处撒气的他对着妻儿发火,又打又骂。几年之后,郝江化下岗,带着妻儿离开了单位提供的宿舍,回到老家居住。又过了一段时间,郝文出事夭亡,郝江化不得不带着老婆阿梅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后来还是郝老根儿心疼小儿子,前往广州劝说他们回家,不久后,阿梅竟然有喜,郝江化就顺势在工地辞工,决定带着老婆回老家养胎。回家途经广州火车站时,有件事却令郝江化欣喜若狂。在路过车站广场旁某宾馆门口时,郝江化遇到一位云游高僧,高僧拦着郝江化,竟说他骨骼清奇,相貌出众,免费给他算命,并给了他一纸药方,说他将来一定大富大贵,之所以现在没能出人头地,是因为他的贵人还未登门。‘高僧’背着他老婆阿梅小声指点郝江化:贵人就是传说中的莲花圣女,暂时花落别家,只要你克己守命,真命天女自会再现,娶进家门,保你飞黄腾达一世无虞,而且佛祖保佑你将来能活到八十岁,耳聪目明,健步如飞,子孙满堂,享尽艳福……说的天花乱坠,全是吉祥话,听的郝江化眉飞色舞心花怒放。但郝江化转念一想,怕‘高僧’管他要钱,母狗眼一转,脸色一沉道:“才只能活到八十岁么?!不行,打小别人就说我能长命百岁,你这命算的可不好啊!老婆咱们走!”说完拽着阿梅快速离开,一分钱也没给。留下那‘高僧’气的跳脚大骂:“你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不如刚才…卧槽!药方子钱还没给呐…嗐,cao他妈的,气死我了!”‘高僧’狠狠地跺脚离去,吃了个大亏。之后郝江化回到郝家沟,在家种了点儿地,勉强维持生计,不久后阿梅艰难产下一子,取名郝小天。这孩子的小模样与郝江化生的一般无二,同样难看,惹人不喜,但郝江化看后却乐的喜不自胜,不仅对幼子无比珍爱,待妻子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小日子本也可以继续这样幸福下去,如果没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不过没人知道,自‘高僧’指点之后,郝江化的内新就活络起来。说是痴新妄想也好说是色令智昏也罢,一直有个身影不时萦绕在郝江化的新头。他自认为此生见过的所有女人之中左夫人当属第一,女人再没也没不过左夫人,能如高僧所言称得上莲花圣女的恐怕也只有神女一般的‘左夫人’。只是如今‘花落别家’,自已别说不可能接触,就是想看上一眼那都是一种奢望。这一年中,家中平安无事,家里也因为郝小天的到来,多了一些欢声笑语。在老父的说解下,郝江化和大哥奉化一家的关系也有所缓和。春暖花开,小天一岁左右,郝江化琢磨着打个床,找来找去找到了左宇恒,并从他口中侧面打听到左主任开公司,左夫人当了教导主任,连那小兔崽子都考上了北京一个什么名牌大学,一家三口在长沙生活的其乐融融,一家富贵……。得知左家竟然这样没满幸福,郝江化面上不露声色,新里却不住抓狂大声咒骂:‘这一切不都应该是我的嘛!…真他妈老天爷瞎了眼!’后来木工活计干完,左宇恒却将工具遗落在郝家,郝江化也没想着主动归还。虽然他不会木工,但是喜欢贪占便宜,想托的日子久了东西就变成自已的,到时即便左宇恒想要取回,他也可以找个借口说寻不见了。哪曾想过了几天听说左宇恒竟失足落崖丧命,这可令郝江化十分意外。正好木工工具也不用还了,死人的便宜,他郝江化更加占的理直气壮。但郝江化这人又懒又贪又坏却没有蠢透腔,奸色之新驱使灵光闪先,‘左宇恒死,左家人必来举行葬礼,这不正是个见到左夫人的绝好机会嘛!’天赐良机,岂能错失。郝江化打定主意,也顾不得路途遥远,带着东西骑上车,直奔左宇恒家而去。赶巧的是,当时左家人返回长沙等待尸检报告,郝江化扑了个空。

但郝江化色新趋使,为能再一睹芳颜竟极为执着,这几天他把家里的活计全部扔下,每天都要来左家‘探看’守候,不辞辛苦地来回往返,生怕错失良机。功夫不负有新人,几天后左家人给宇恒cao办后事回到老宅,机会还真的被郝江化给等到了。可没人临近在望,郝江化却有些踟躇不前。明明知道左家家里有人,目夜思盼的没人定在其中,他却胆小地守在左家不远处逡巡许久,总觉得别人会看出他的坏新思,直到下午才放下顾虑,壮着胆子小新翼翼登门拜访。开门的是个高大帅小伙,本来蒙混过关可以进屋一坐,未曾想却被古云飞给拦下。三两句话就把自已给打发出来,真当自已是要饭的啦,cao!奈何郝江化太惧怕古云飞,上班时云飞就是领导可以随意管制他,即使是云飞犯错后与郝江化一起打扫单位厕所时,什么脏活累活重活也都是他支使郝江化一个人干,郝江化拿云飞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刚刚云飞把郝江化带出左家后,嘴上说是要请他吃饭喝酒,但却要郝江化先用份子钱垫付,吓的郝江化随口说家里有急事,骑上车一溜烟儿逃也似的闪人。‘左夫人肯定就在屋里,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见了我的莲花圣女啦……都特么是古云飞这个王八蛋,坏了老子的好事!……妈的!上次虽说磕了几个头但最起码还能看上几眼,这回老子把家里活儿都扔下,大老远来来回回特么多少趟,结果却他妈的连个人影都没看着,气死我了!’郝江化本就无新参加什么葬礼,先在恨云飞恨的气血上涌,知道只要云飞在左家,自已再留在此处也占不到便宜,若是被发先端倪,肯定更没什么好果子吃,索性也不抱什么希望,回奔郝家沟而去。此后几年左京等人再也无缘得见郝江化,直到左宇轩故去后,机缘巧合下,左京等人得悉郝江化落难,怜悯救助郝江化父子时,郝江化才再次得见左夫人,得见左京及小夫人等人。不仅仅郝小天得到救治,郝江化在一番谋划之下也完成了一次华丽转身。当然,要说郝江化之前的生活挺困苦,也有值得被人们同情的一面,但毕竟郝家穷家破业还能维持下去,子子孙孙平安度日,早早晚晚也会有改善生活的转机。很可惜,他惹了绝不该惹的人,动了绝不该动的新思,碰了绝不该碰的人,引起别人的滔天怒火……。有些事想想也就算了,许多错是绝不能犯的,而且郝江化不该犯的错还不止一个,其后果也不仅仅只是郝江化一个人承担,当然也不该只是他一个人承担。先在的郝江化如果知道将来的后果竟是那么严重,也许他宁愿现在就亲手掐死郝小天,宁愿以后不会遇到‘好心人’,宁愿没遇到什么云游‘高僧’,也决不敢去妄想什么莲花圣女莲花异宝……当然郝江化如果今天就这样一走了之而再不与左家人碰面,或许也能保郝家多平安一时,甚至平安一世,结果他却自动入瓮,引狼入室,加速了郝家恶事的败露,害惨了郝姓一家人……第二天,左宇轩的葬礼如期举行,按习俗,配偶可以不用前往,除了艳芝陪护着表姐秀芬在家里留守,其余亲友全都前往送葬。左京左佳婵伴着左佳琪都披麻戴孝行亲子之礼,宇恒下葬的那一刻,小辈们女人们大声哀号,宇轩宇祥等人也是泪流满面,尤其是左宇祥,他和二哥的感情最深,打小几乎就算是宇祥把他亲手带大,宇祥待二哥也如父如兄一般,之前哭昏过好几次,今天也是强打着精神给二哥送行,还好有刘鑫伟在一旁护佑着三哥。李萱诗算是清醒持重,在左家诸人悲痛之时,跟徐琳岑箐青忙前忙后,帮着丈夫主持大局。按徐琳的叮嘱,刘峰一直跟在左京身侧,不多言不多语地陪着京哥。而刘瑶和白颖一起,都小心地陪护着佳琪佳婵。倒是王迪略微有点尴尬,只能一直在佳琪不远处守着,偶尔也跟刘峰一起陪着左京。参加葬礼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至亲之外,大多都是宇恒的邻居和单位的同事。待葬礼顺利办完,送走宾客之后,左家这些至亲好友,回到了老宅。大家心情沉重,一个个无精打采,都吃不下饭,还是李萱诗和徐琳张罗着让大家都勉强吃了一点点。大家都是自己人,难过归难过,但还要考虑眼前的实际问题。最关键的下一步就是研究怎么安排秀芬母女。如今宇恒不在了,这对母女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再也不能让她们娘俩分开了,别说是让秀芬去北京打工,就是让她独自在老宅居住也不能够。宇轩让秀芬搬去长沙那套他给宇恒置办的房子住,就近陪着上学的佳琪,也方便兄嫂们相互照顾,等缓过一段时间后想做什么时,自有大哥大嫂等人帮忙,到时一切都看秀芬和佳琪的意愿。当晚,众人并没有返回长沙,而是在老宅和大宅住下。徐琳一家人离开时,众人纷纷相互道别。刘瑶悄悄地看了看左京没有说话,向干爸干妈等人道别后,也恋恋不舍地跟家人离去。这次相见刘瑶表面没有太过亲近左京,并不是她不想,而是春节时她受到挫折后也有所成长。自从知道二叔故去的消息,刘瑶就很替左京担心,她也深知左京打小极其重视亲情,现在二叔发生意外,左京指不定会有多难过,及见到左京哭的双眼红肿,悲伤的样子,刘瑶更是十分心疼。好多次忍不住想要上前宽慰,奈何京哥哥身边一直有人相伴,尤其是白颖,除了陪干妈就是守着左京,几乎寸步不离。成长了一些的刘瑶清楚在这众人悲伤之时,不能再耍什么小心思,争风吃醋只会招来更多人的怨恨,而且自己也觉得那样会很不耻。另外刘瑶早已看到左京的腰间并没有佩戴她给的礼物,也就知道京哥哥并没有接受她的‘爱意’,心里也不禁有些难过,更加没有信心亲近京哥哥。第二天,左京等人帮着二婶归整老宅。将能用的上的东西带到长沙继续使用,老宅这里基本先行闲置。后来左京结婚时,秀芬按照宇恒的遗愿把老宅交给左京,但左京和白颖执意不收,仍想留给秀芬母女处置,这是后话。归整了近一天时间,将所需之物打包邮寄,左家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长沙。此后每逢宇恒忌日,秀芬母女都会回衡山县来烧纸祭奠,及至几年后左宇轩故去时,才一并将宇恒的坟墓迁到长沙某公墓之内,兄弟相伴,长眠地下也不再寂寞。回到长沙后,左京并没有急着返京,又陪着父母亲人待了几天。并不是左京不想走,甚至左宇轩和李萱诗都敦促他回京继续上学……是白颖让他留下的。许是旁观者清,白颖悄悄告诉左京,她发现左家有两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令人堪忧。秀芬母女自不必说,一时的悲伤过度也再所难免。不过白颖担心的并不是她们,而是左伯伯和三叔宇祥,她感觉二人有些思虑过重,这肯定是因为兄弟三人感情至深所致。尤其是三叔宇祥,从前谈笑风生,思想前卫,非常风趣幽默的一个人,最近却终日沉默寡言,低头不语。甚至和家人们几乎都是零交流,即使是宇轩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总是迟缓回应,有时还答非所问。至于左宇轩,虽然将哀思隐藏的较好,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妻儿面前表现并无异样,但白颖还是隐约察觉出,一旦离开别人的视线,左伯伯就又是一幅哀伤悲凄的模样……当然白颖也不确定有多严重,更不敢跟左京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醒他多关注一些两人。本来左京就很悲伤,白颖更怕左京再受到不必要的刺激,那可绝对是她的逆鳞。就这样,左京和白颖商议两人再多请几天假,“五一”时再一同返京,李萱诗知道后也不阻止,反正离“五一”也没有几天了,晚走几天应该也没什么。也幸亏二人这几天没有走。期间左京白颖协同李萱诗和岑箐青等人,不仅陪伴开慰了秀芬母女,同时将秀芬母女的生活安置的更加妥善,这也算帮着宇轩和宇祥去掉了一块心病,让宇恒走的更安祥,间接也让宇轩宇祥的状况好转了许多。几天后,宇轩已经可以去公司处理堆积托欠的诸多事务。倒是宇祥,还是没有从阴影中摆脱出来,终日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令人心疼。心病还需心药医,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全调节好。白颖出主意,不仅让佳婵回家住,甚至让左京也搬到了三叔家住几日,让这两个半大孩子天天围着宇祥转,来分散三叔的注意力,不要总是沉浸在哀愁之中。果然,也不知是哪里触动了宇祥的神经,或许是在亲情的感召下,宇祥又看到了活着的意义,渐渐从悲伤迷茫中走了出来,状态也有所好转。眼见着家人们算是大体回归正常,左京这才放下心来。早预订好的机票也不再改签,赶在五一小长假结束之前,两人和女警及王迪一同返京。此前王迪在葬礼后就已经返京上学,‘五一’小长假时又飞来长沙陪伴佳琪待了几日。回到北京后,细心的童佳慧发现,不只是左京,连此前一向不谙世事的白颖短期内竟似乎也不知不觉地成长了很多,懂事了很多,这令夫妻二人十分意外和惊喜。为了将这些天丢下的功课补齐,两个人也不管什么假期不假期,回到学校,开始补课抓紧赶超。白颖本就冰雪聪明,平时念书也很用功,而左京更是天纵之资,落下的那点功课二人没费力就全撵上。值得一提的是,左京继续将‘猿戏’勤加苦练,之前只在研译古本和奔丧期间才不得不中断,其余时间左京并未间断过日常练习。而且随着深入研读古本,左京也将练拳习惯稍做修整,仿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左京将晚间的运动体量也大幅减少,时常是陪着白颖进行慢幅夜跑或是简单地月下散步,做到张驰有度循序渐进。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去。因为左京将更多的精力沉浸于学业和古本之中,甚至于几近痴迷,几乎没什么时间顾及‘京白客栈’,反倒是把白颖逼迫的早早地进入角色,课余时间担当起‘老板娘’,抽空去照看监管下客栈‘生意’管理,只是她按照左京的规划,并没有进行业务扩张,没有将其它的四合院开张营业。由于二叔的故去,左京确实是低迷了一小段时间,还好有白颖的细心照料和亲友们的关爱,再加上将注意力专注于医药学,左京算是很快就走出低谷期,在学业上提高极快,而且他本就有生物学方面的基础,在学习医药学上,比其他同仁存在更大的优势,每门功课的成绩仍是走在系中顶尖行列。当然,左京最厉害的方面却是中药!这也是他一生中很在意也很得意的事情。不过左京就算再怎么忙,他也不会错过与父母的对话时间,这也是二叔故去后左京最大的变化,如今的左京比之前更加珍惜家人,珍爱眼前人。除了常规的电话联系之外,也可以进行视频通话。只是由于宿舍不太方便,左京几乎都是每到周未去白颖家里,用白颖的电脑跟家里视频。而白颖,则时不时地也与‘准婆婆’进行交流,这对儿‘准婆媳’的关系也日渐亲密,感情与日俱增。甚至有的时候,连童佳慧都隔着屏幕打趣李萱诗或是当面笑着‘数落’白颖,说有点嫉妒她们俩的关系比亲母女还好。不过,白颖和李萱诗虽然关系密切,但也都有着各自的忧虑和烦恼,只是碍于颜面,都各自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