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儿瞪他一眼,倒也未曾拒绝,接过去抿上一口放在一边,满意地道:“算你识相,你还没说怎么个不难。”
他轻笑一声,接着道:“如臣妾方才所说,今能与贵妃娘娘相争的,也就只有右相之女安妃娘娘能与之相较。在这后宫里看来,陛下更亲近贵妃娘娘,可若说朝堂上,还是右相更得圣心。”
“想必贵妃娘娘也知道,这前朝与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为了右相的颜面,在考虑后位人选时不得不有所顾虑。所以,即便陛下再怎么属意贵妃娘娘,只要右相一上奏,这事也就成不了了。”
张玉儿冷哼一声,道:“哼,凭他安妃家世显赫,不过近几年来兴起的小家族,仗着这几代子孙出息了些,便敢肖想后位了?他们也不打听一番,我们张家代代出贤臣良将,本宫祖父更是陛下的太傅,若说权势,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才能见真章。”
闻此番话,高行也神情越发冷漠,只短短一瞬便被他很好地遮掩。并顺着她的话,接着说道:“娘娘所言甚是,可如今朝中诸位大臣,但凡有头有脸的都是被右相扶持起来,或是大力支持的。如今朝堂之上,只要右相一句话,就连陛下的旨意,也要再思量几分。”
“而贵妃娘娘母家,自从太傅离世后,便隐隐有倒退之势。”见她要生气,高行也急忙道:“娘娘莫恼,臣妾今日所献计策正是与此事有关。”
“在臣妾看来,安妃在这后宫不得圣心,未必没有前朝右相权倾朝野的缘故。天子脚踏,岂容他人鼾睡?右相权势再大,也不可越过陛下去。陛下在前朝做事因右相束手束脚,在后宫想立自己属意之人为后也得掂量,如此情形,贵妃娘娘还不知该如何做吗?”
张玉儿余怒中带着些许不解,“你是让本宫伙同父亲与右相作对?”
高行也摇了摇头,道:“非是作对,而是为陛下分忧罢了。右相在朝堂之上树大根深,陛下想要大展拳脚,必然要将其党羽一一替换拔出,既如此,贵妃娘娘何不与左相商议,顺水推舟。”
“这一来,既能帮了陛下,二来那些人下去,总要换上新的人上来。到时候再经左相大人举荐几个看似背后干净的人选,还愁张家没有再度复兴辉煌之日?到时候这后位更是不必左相大人多费唇舌,更是顺理成章之事。”
张玉儿虽不喜此人,却不得不承认,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是值得一试的。即便挣不到后位,也必不会让右相与安妃好过,况且,提起安妃她便想起昨日自己被她设计下套一事。
【这个贱人竟鼓动本宫做出给陛下下药一事,亏得本宫还以为她好歹是书香世家出来的,故意在向本宫示好。谁知竟是这般狠毒心思,当真是可恶至极,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