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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哄他,秦巧上工前总是在山里野溪处扎个篓子。

运气好,能撞进去些肥鱼。没有鲜鱼,些许细虾也是有的。

秦丰收果然老实,接过饼子两三口吃光,还颇为不舍地舔干净手指头上的味道。

两人守在灶屋,也不知过得快慢,到秦巧进门,阮氏探出院子,往四邻看看,早都暗了火光。

“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晚?”

秦巧解下身上的蓑衣,吊在灶屋角落的绳子上。

滴滴雨水垂落,土泥地上很快湮出一团暗色水渍。

“三日不曾去,管事娘子心里不爽快,刻意留了我一个时辰训话。”

阮氏之前对罪奴村了解并不多,只知道那是个恶人扎堆的烂摊子,最顶上管着的是个姓屠的凶悍汉子。

还是秦巧跟她说过,才知道那村子还有个老妇做二管事。

“三日未去,也是有缘故的。再说,你又不是领了她空饷。”阮氏不满地嘀咕道,“先不说了,锅里热着饭呢,就你们进门一块吃呢。”

秦巧淋洗过手掌,那厢阮氏已将她带回来的篓子扫理过,几把野菜下锅烫软,野菌子得等天亮后再看,先放过。

再往底下一翻,摸到光溜溜的一片,好像还会动,阮氏赫了一跳,连忙撤手,“二娘,你这篓子装了什么东西呀?”

竟忘了这遭!

秦巧忙上前接过篓子,从最底下扯出一条有孩童小臂粗壮的花纹蛇,“嫂子别怕,就是条蛇。早已经死了。”

就是条蛇?!!

阮氏往后退到门边,捂着狂跳的胸口,一想到自己方才摸到过,心里直发毛,“你你把这玩意弄回来作甚?快丢出去!”

丢了?

秦巧看一眼已经好奇地凑过来看的哥哥,解释道:“蛇肉很好吃,口感就跟鸡肉似的。”

我的灶王爷呀!

一听要吃,阮氏欲哭无泪,“这东西,我是不吃,我也不会做。要吃,你自己上手吧。”

距离上一次开荤气,还是三天前的鱼肉粥。

秦丰收一听有肉吃,嗷嗷叫着,连连催促妹妹快些。

半个时辰后

阮氏嗅着浓郁的肉香,喝着碗里寡淡的清粥,嚼一口拌过盐巴的菜团子,再看一侧的丈夫嗦着嘴,挨着烫啃竹条上的蛇串,下意识咽口水:“蛇肉这么好吃?”

肉,甭管是炖还是烤,若是没有作料,吃起来总有股腥气。

不过穷苦人家能吃上荤是多难得的事情,怎会讲究这些。

秦巧只吃了一小节,剩余的本是留着要明日给哥哥再吃,闻阮氏好奇,于是分些过去,“光吃粥米和野菜,身上没劲。虽是灶火烤的,只抹了一层盐,吃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