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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年岁大的,一看这兄妹两个又一前一后地走着,感叹道:“还跟小时候一样,就待见一块出门玩。”

以前是妹妹粘着哥哥,现在是妹妹管着哥哥。

瞧着这秦家屋檐歪一半,眼看要倒了,又像是稳住了。

对于村里人的复杂情绪,秦巧自然是不知晓的。

到家放好柴火,将较多的那一捆提上,她出门敲开了对面的胡老家。

过了一阵,胡老才过来开门。

扑面而来一身香火气,秦巧也不多探看,斧子插进干柴缝隙中,往门槛里边一递,“胡老,说定要给您家的柴火,还有要还的斧子,我送来了,劳您接一下。”

胡老‘嗯哼’一声,却是让开身子,“送进去吧。”

就进去了?

秦巧只当他年迈力气不够,爽快地抱起柴火往里走,胡老在前面引路,指点她放在屋角。

都送进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秦巧索性松了草绳子,将柴火沿着原本旧柴的地方一根根摆好。

胡老没拦着,等她收拾妥了,才问了一嘴:“你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北边,机缘下放还了原籍,搭了清风镖局的车回来的。”

胡老声音厉了几分:“北边是什么地方?问你话,你不要打马虎眼。”

秦巧便说:“从大同府回来的。大同府,您知道吗?”

谁知胡老竟然接应的上,“大同府往西,出了敦煌,便是金人的地盘,老夫自然知道。”

秦巧来了兴致,点点头:“是这样的,胡老,您去过那地方,竟然还知道金人?”

并非她看不起这小地方人,而是这些年久战,常在北边,南边水土温养,一路南下所见都是祥和安宁的市镇,大多数人提起金人,都有种远在天边事不关己的陌然。

胡老避开没回。

秦巧没等到人家开口,自然不好追问,心中也懒得猜测,只是收拾好柴火垛子,起身告辞。

出得门了,却听身后问了一句:“你回来预备如何?寻个男人嫁人还是在家?”

这就涉及私隐了。

秦巧有些不想说,但看老头并无恶意,粗泛回道:“才回来,还没定呢。嫁人的事情不着急。”

不嫁人,那就是要养家。

胡老了然,关门前轻描淡写道:“我这处有个活计,每日有三个铜板赚,你若是有意,明日鸡叫前在外边等着。”

秦巧愣怔地看着柴门在眼前无情阖上。

反应过来,无奈地摇摇头:这老头的性子还真是古怪!

让人做事,怎么连话都不说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