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及信摸摸鼻子, 娘子的话自然是不敢不听的。
女眷们便都向着后院去了。阿娘和姨母迎了出来, 略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也不提前来个消息通知下, 这般叫人措手不及的。”
“我回自己的家, 有什么好布置的, 就如往常便罢了,阿娘考虑太多。”
母女几人亲亲热热, 一起去了云枝处小聚。
云枝这边迫不及待, “阿娘和姨母怎得就遇上了歹人, 还有那程家的程景秀, 怎么也同这事扯到了一起?”
阿娘叫她坐下慢慢说来。
“那日发了山洪, 其实也是碰巧遇到坏人,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匪徒,只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还没等到救济便饿的不成了, 将咱们这些过路人围了, 抢了不少钱财和吃食, 总之颇为吓人。”
“发了山洪?”
外祖家是要经过一条山路,这会儿到了雨水泛滥之季, 多年前倒也确实有过一次山洪。
“赈灾的粮食后面可送到了没有,若是一直耽搁, 那地方的人不就要被逼成草寇了?”
“你阿爷也是如此说,倒也没去问罪咱们遇上的村民, 执白后来接手了这事……”
阿娘正说着,才想到无意识又提起了安执白,赶忙住了口。
云枝心中坦坦荡荡,既然他与家人还在相处,自己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安执白不是任职吏部么,如何也去管了户部的事?”
“据说是调去帮了些忙,就前个月的事情。”
云枝板着小脸,到底还是介意家中还在同他往来。也不欲再多问旁的,将这人的事情就此揭过。
“那程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妃令听到她要过问自己的事情,便往她身边挤了挤,又将脑袋靠在她身上。
姨母拍她一把,“瞧你给阿姊挤得,好宽敞的地方,往旁边去一去。”
“姨母,无事的,从前我们也是这般,”云枝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揽着妃令继续方才的话题,“程家这样子,是真心实意要攀这门亲?”
“自你去了南淳,咱们妃令的身份倒是水涨船高,三不五时便有人上门,简直要将学士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阿娘叫丫头沏了新茶来,又拿了些云枝做姑娘时爱吃的果子,“瞧瞧这,也不知你在南淳能不能吃上。”
云枝进彤门之时路过一爿小铺,独孤及信给她买了好些零嘴儿,她还未进家门便已经吃饱喝足,倒也不馋这些。
只捏了枚杏干递进嘴里,“阿娘别忙了,正问程家的事儿,我心里可急着呢。”
“好好好,”她顺势坐到云枝身边,“像你姨母所说,这会儿都是来攀附的外人,这些人倒是都好打发,原本也不是相熟的之人。只是程家同咱们来往颇为密切,又有上次出手相救的情分在,你阿爷拒绝了一次,我看程尚书并未死心,又来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