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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来——”

安执白立刻抬头望向云枝,手脚皆已冰凉,不敢去想师父将会要独孤及信做出什么承诺。

独孤及信似有所觉,内心生出几许渴望,迫切的仿佛要自胸口喷薄而出。

云枝乖顺跪去了秦国公身旁,二人并肩而立,果真一对璧人。

戚如敏闭了闭眼,这决断昨日他便已经思虑良久。

既做不了夫妻,那便做兄妹罢。

“云枝小你几岁,师父知你待她如同亲妹,”戚如敏叹了口气,“师父期望你今后无论生了何事,都能护她周全。”

云枝心中惴惴,越发将额头低了下来。

“今日便叫云枝认你为义兄,今后兄妹一体,不可离心,不可绝义。”

云枝顺从举起三指,“戚云枝起誓,与独孤及信结为兄妹,今后一体,不离心,不绝义。”

那人一双浓眉皱起,在眉心结成两道深深的沟壑。大概是忧虑过甚,比之从前更沧桑了几分。

“言许,你亦不可违背。”

独孤及信却恍若未闻。

“执白!”

安执白起身跪去云枝身边,他知幸福触手可及,独孤及信早早已经出局。

自先生第一句话起,独孤及信便再无胜算。

“你对云枝情深,师父看在眼里,今日许你二人婚事,择一吉日,近期便办了吧。”

独孤及信低头望向面前青砖,腕间疼痛似乎不值一提。

既如此么,那便勿怪他不能从命了。

众人皆被请出门去,王舒温前来关心秦国公伤势,“昨夜极是凶险,若不是师兄这一招挡住二王一击,晋南王便也要殒命在二王刀下了。”

他看手腕翻覆,冷笑一下,“不值一提。”

云枝和安执白被留在屋内,王舒温自然能够猜想到他们谈论之事,“官家看着身子实在不好了,若有国丧婚期还要顺延,恐怕夜长梦多。”

他戳戳身边神色淡漠的秦国公,“好事将近,你这做阿兄的可要备好丰厚贺礼才是。”

清晨雾霭早被吹散在天际四方,阳光明媚,刺得独孤及信几乎睁不开眼来,“哦,京中诸事暂歇,南淳府离不得人。我想还是舒温你来镇场,我这做阿兄的,便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