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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走在前列的状元和榜眼都随着众人的视线侧身过来,要瞧瞧后面到底生了何事。

只见那玉面探花正大胆而热烈的期盼着窗边人的回应,因他从身上解下那殷红簇新的红绸花,正高抛到楼上去,那方向正是云枝所在的位置。只是佳人还未来的及反应,那红绸花只点了下娘子的额头,便直直又坠到了楼下去。

妃令亲眼目睹了这叫人拍手叫绝的场景,不等云枝反应,眼疾手快从虚空捞了一把,那红绸叫她捏住一角,一使力便拉了上来。

下一瞬,云枝怀中便被她塞入一团红色,扎眼的仿佛能叫她融进这血色之中。

云枝怔愣之时, 妃令已经在一旁冲着她挤眉弄眼,她待反应过来那红霞已经飞到两颊之上,简直不知道要将眼神放到何处去才好。

只羞怯的退后一步, 藏到她阿娘身后去了。

看客们个个兴奋非常, 未料到看学子们游街, 竟还有这样精彩的示爱戏码, 竞相询问着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叫新科探花瞧上了去。

得了榜眼的郎君同安执白点头之交, 本也惊异他这大胆的行径, 想想倒也是寻常。能背靠上戚家这棵大树,对安执白确实是上上之选。

不过这样一来, 也有将戚家架到了台上的嫌疑, 恐怕今日这消息便会遍布京畿, 戚娘子若是也有此意那便是一段美满佳话, 可若是……

想着这安执白到底是个有心计的, 三个人的风头都叫他一人给抢了去,便急行几步去了状元身边,“陶兄, 被人压了一头的滋味可还好受?”

身边之人闻言一笑, “任兄此话说的不好……”

他回身望去, 瞧着安执白流连楼上的眼神, 一时颇为感同身受。陶西和的娘子出身大族,他娶她之时身份低微, 彼时若不是还有举人的身份,本也不可能成就良缘, 他实在知晓其中苦楚。今日若是能够成全安执白,那是喜上加喜, 并无挑剔争执的道理。

陶西和缓缓走在前列,心道任榜眼这小心思一如既往,实在不是个大气之人,他并不愿与之为伍,“旁人纵然再是惹眼,头名便是头名,没有谁压我一头的说法。”

闹得榜眼没脸,他撇撇嘴心中念一句假清高。

程西约瞧着云枝出尽风头,实在有些吃味。若是那刘郎君能争些气,何至于叫那甘妃令和戚云枝看她的笑话,如今看着戚云枝含羞带怯,甘妃令在旁又蹦又跳,实在叫她觉得碍眼。

她本就事事要强,竟在这事上被比到泥里去,如何能叫她平静。

程家大娘子瞧着女儿的兴致不高,一眼便知晓她又同旁人比较上了,忍不住便要出言打击,“我瞧戚家的娘子才学品行样样都好,同安探花倒是登对,你没那个福气,同自家人甩的什么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