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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轻飘飘,却一下点醒陈正。

陈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下大错。

常人自然不会如此挥霍,陈正从前单查到魏登年豪赌,以为只是赌虫瘾大,倒并未将往来记录放到心上去。当时若是细查下去,定然能发现其中端倪。这般胜少输多,不似怡情,更像是暗中在输送利益。

“魏登年身后还有人在操纵……”

他倒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去把赌坊背后一干利益人等都查个干净,再把最后钱财流向查清,至于齐王——我自会去交代。”

陈正心中惶恐不安,是他办事疏漏,差点错过大事。好在有秦国公兜底,不然就叫魏登年这老小子给哄骗了过去。

陈正走后,秦国公在纸写下“道生”二字,梳理全程不难发现,此人才是云枝被掳到南淳的关键。若没有道生从旁协助,那河阳县主恐怕连京城都出不去。

若想要猜测道生的动机,与其说他是在帮助河阳县主,不如说他更可能志在云枝。如同那个一直跟在云枝身边的娘子端端,看起来痴痴傻傻,原来竟是梁王放在云枝身边的细作。

这个道生和尚十有八,九也是梁王在京中布局的手下。这样的人不知道梁王布置了多少,若是就这样将云枝送回京城,便是又一次羊入虎口。

他想着,端端自然是留不得的,那个道生也是一样。

他正闭眼沉思,忽而一双巧手伸来替他揉起了额角,指尖柔软忽若无骨。

秦国公不由发笑,“力道正好,是从何处学来?”

“无师自通。”

她一字一顿,语气分外活泼,“阿兄正事冗杂,洪四海说你常偏头痛,揉按前关可稍缓解。”

他顿时享受,隐隐还能闻到她袖笼之间弥散的丝丝甜香气味,更叫他觉得舒适,他渐渐竟有了睡意。

“阿兄可有帮我留意端端下落,据河阳县主所说,当日她怕一气儿运出两个人去难度太大,便将端端留在了南淳城中,这会儿阿兄的人可寻到了端端的位置?”

秦国公一切如常,半点差异都未叫云枝察觉,“府军到时并未看到她身影,不知是县主记错了位置,还是端端已经自行逃脱。”

云枝听了这话一声叹息,南淳距离梁王队伍已经不远,或许她寻不到自己,已经回去了梁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