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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程家那小娘子,你还想着将佟司赞圈在府中,继续保你那大胆妄为的妹妹不成?”

“佟司赞亲眼撞上这事,可想独孤朗越在你府上出格已不是一日两日,若不是你这阿兄纵容,她何至于生出这么大的胆子!”

“言许,你太叫朕失望了。”

秦王只管受着,半点不为自己辩解。

官家看他脊背绷得板正,心里越发搓火,上前一记窝心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自己说,朕要如何惩你?”

秦王赶忙爬起继续跪好,将早已准备好的对策摆了出来,“臣愿交出手上兵力,在府上静心思过。”

官家斜眼瞪他,勉强算他识相,“也不要再做什么秦王了,贬为秦国公,就如你所说,回去思过。”

云枝想着,自己只是如往常一样去秦王府罢了,怎的就成了如此大事的证人,一时也感慨官家天威不可侵犯。她心疼他,昨日还是良将难得,钦封得一字王,今日登高跌重竟连降两级,还不如得胜班师之前所封得临南王,他成了秦国公了。

云枝本想同他说上几句话,可官家嘱咐,要他在祈善殿跪到天亮,到底还是未能见上一面。

天家降罪,仿佛雷霆之势,叫一干人等片刻不敢再留。

殿外又是一夜大雪。

独孤及信蹒跚回府,他跪了一夜,今早才叫寺人搀扶之下勉强出宫。

他在门前冷冷看着已经被摘下的王府匾额,心中虽已经料到这般下场,依旧忍不住忿忿。这世上无人真心待他,官家如此,二王如此,郡公府上下更是如此。

这边独孤朗越昨夜已被送回府上,这会儿正被郡公娘子拥着哭诉,若不是她并未突破底线,一早便被发落了。

“阿爷,是佟娘子误解,我与他只是玩闹,就算稍稍逾矩,也一向守着底线。既然验明正身,也可证明我清白。便叫阿兄同官家说说吧,为何要将婚事作罢,叫我以后可如何再见人?”

郡公尚不知宫中情形如何,只是看寺人将朗越送了回来,还未等问清生了何事,便已有人去摘了秦王府门外所挂匾额,他这才知道事情糟糕。

“还想着叫你阿兄帮你,秦王爵位都叫夺了,他不活劈了你都算烧高香,还再胡言。”

郡公娘子揉了揉怀中的孩子,“你好生将事情缘由说与阿娘和阿爹听听,到底出了何事?”

独孤朗越也知这事难以启齿,正嗫嚅着,郡公气得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婚事都吹了,你还在这里忸怩什么,非叫全京城的人都来耻笑咱们独孤家,你便高兴了?”

那可是同皇家的亲事,得官家首肯,武都王又有军功在身,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国之蛀虫。哪怕依仗着同二王的情分,日后也是前途光明。

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亲事,怎么说没就没了。

朗越痛得高声喊叫,“是那佟娘子诬陷,女儿只是同府上郎将多说了几句话,她便说我与人有私,要进宫禀明皇后。阿兄将她困在府上,原本要替我想办法瞒下,可巧却叫程家和戚家那两个小娘子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