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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却想着,若是今日不能将独孤朗越这个满口胡言的性子治住,后面不知还要再生多少是非。

“娘子以为秦王和武都王如今权势滔天,我与程娘子皆是被送到府上贴金的吧?”云枝冷冷戳破她的幻想,“娘子却从未想过,你阿兄和未来夫君皆是武将出身,功勋他们已然立下,可日后要如何度过,多年后还靠着从前军功过日子?还是你想着独孤氏继续蜗居在那偏远之地,叫你每每进京之时生怕旁人说你是出自小门小户,继续瞧你不起?”

“你——”

云枝一番急言,将独孤朗越几乎打回原形。

她伸手重重将朗越冲向自己的食指拍下,“太平盛世里,依旧想着拥兵自重是什么下场,我想娘子不会不知道。”

独孤朗越的气势叫她压了下来,也终于肯随着云枝所言动起脑筋,“我与程娘子不过是小小不可言的娘子罢了,可戚家和程家树大根深,如此百年基业,方才是王府上真正看重的,也是我俩今日出现在此处的缘由。”

“独孤娘子若是执意要败坏我二人的名声,也要好生想想自己的后路。”

独孤朗越挑起眉头,“你这是何意?”

“我同程娘子在京城虽不至于有口皆碑,至少都是世家之女,在贵女圈中不落后风的,如今头天作陪娘子,竟双双被娘子一番教育……”

云枝凑到她面前落下最后一句狠话,便不再多说什么,单叫她自己考量。

实在叫人意外,独孤氏怎会生养出如此蠢笨之人。

云枝那一番剖析果真震住了朗越,她抿了抿嘴,示意几人将程娘子放出来。

程西约哭的梨花带雨,出门之时狠狠瞪了一眼朗越。

“既已经放了她,你们若是在外胡说,我可是不会饶你们的。”

云枝揉了揉额角,已经懒得同她废话。

洪四海将后院发生之事一一报给独孤及信听来,他倒是不慌不忙将手中书信搁在案头,“到底是戚家出来得小娘子,比旁人看得透彻些。”

“王爷不担心朗越娘子这般行动,会得罪两位娘子么?”

秦王抬头漫不经心瞟他一眼,“自然是已然得罪了。”

“可照朗越娘子这般行事,迟早要把京中大小官员的女眷都开罪个遍。”

洪四海固然不喜朗越,可也不想秦王府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