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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执白朝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此处等候已久,“出去抓药?”

“阿兄如何知道的?”

“在药房附近瞧见你了。”

他语气却有些冰冷,并不如往日那般热络。

“哦——”

云枝见他没有交谈的意思,便也简单回应一句,便准备回屋换衣裳。

二人再岔路前正要分作两头,安执白将她叫住,“武都王不是好人,莫要去寻他帮忙。”

“你听到了?”

安执白抿了抿唇,“离得近了些,都听到了。”

“府上之事我也听说了,安家在都安和临南都有产业,甘都尉回京这一路的驿站我具已经打了招呼,日后若真的流放临南,安家也能护他一路无忧。”

云枝未料到他想得如此周全,“阿兄——”

“你便听我的,内院的娘子不要沾惹外间事,五王或是秦王都是极危险的人物,莫要受他们蛊惑。”

这日正午,秦王看了南淳府送来信件,正提笔做批示,洪四海正巧进了门来。

“王爷,郡公队伍已到了彤门,大娘子也在,咱们……”

洪四海还记得,秦王前几日对朗越娘子下得通牒,那大娘子这双足,他们是砍还是不砍。

“一并迎回来。”

他表情镇定,简直八方不动,仿佛大娘子从前对他种种,他都已全部放下一般。

秦王肃着脸,眼睛都未抬一下,只顾着眼前的公务,“怎么,没听清话?”

“听清了,可王爷不是要大娘子……”

“她和郡公还有大用处。”

秦王用力在信件上弯下一个勾,“放出风去,本王要大摆宴席。”

“王爷一向不喜宴请,今日怎么?”

秦王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本王,自然是要为阿爷接风洗尘了。”

甘都尉进京这一路倒不平静。

安执白使了银子,沿路驿站知道是都安押解来的犯人,个个都大行方便,故而在驿站之时他休息饮食具都是极舒适的。

只是自都安回京这一路,并非日日能碰上驿站,在露天露宿是常有的事情。四品以上官员押解,一路可坐囚车,倒是省了脚程。

那独孤司马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冬日里给他穿得囚服没扣,草草用麻绳绑着,不一会儿便被风雪吹得衣角四散。甘都尉手戴镣铐没法子自己遮掩,囚车狭小也无余地活动,每每刚启程便被冻得牙齿打起架来。这般撑到京城外,便是大病一场,大理寺倒特特为他备了额外监牢,特许大夫进入替他诊治。

甘家大娘子无论如何要见郎君一面,撑着病弱的身子进了监牢,却见郎君是这般凄惨之状,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