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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海取来证物袋里。证物袋里, 只有一根细而长的卷发。

这根长卷发, 正是警方在冯岱遇害的宾馆房间里面, 所找到的。如今在灯光下,还流淌着淡淡的光色。

深棕色中, 透着点微微的红。

无论是光泽还是颜色,都跟温羽媛头上带卷的长发,极为相似。

“温羽媛,你还记得这根头发丝吗?”齐昭海等温羽媛隔着证物袋,看见了这根发丝之后,便开口问道。

温羽媛困惑地蹙眉, 搞不懂警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她还是勾起唇角, 施施然绽出一个微笑:“齐队长说笑了。我的头发这么多,一天不知道要掉多少根呢,怎么可能根根都记得住。”

齐昭海眯着眼睛,瞧她装傻充愣。

那眯得稍紧的眼里,不见丝毫慵懒,眸底蛰伏的闪光,却愈见锋利。

温羽媛知道要怎么装傻,齐昭海也知道,该如何戳穿她这层皮。齐昭海扯了下嘴角,笑道:“真是巧了,你记不住它,它倒是记得住你。好不好奇,它都说了什么?”

齐昭海拿出那份dna比对结果,拍在桌上。

他用的力度不大。

审讯室里沉闷的黑暗,却像被忽然惊醒了一般,抖动着摇撼。

“这一份,就是它的口供。”齐昭海看着dna检测报告,有意压低后的声音,颇具压迫感:“你那根头发丝亲口告诉我,你四天前去了凶案现场一趟,还不小心把它落在了那里。”

温羽媛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似乎在思索对策。

齐昭海抓紧时间追问:“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解释一下,属于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女人的头发掉得本来就多,屋里屋外,随时随地都可能掉,我每一把用过的梳子上都有。我也不知道,有谁没留心,沾到了我这根头发,把它带到了凶案现场。又或者,是有什么人拿了我掉的这根头发,想要嫁祸给我。”温羽媛越说越起劲。说到后面,她鼻头顿时红了。

她抽噎着,晶莹的泪珠不值钱似的往下掉:“警官,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死我,你们可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齐昭海突然有种感觉,温羽媛正因为他们的目光而兴奋。

她虽然落泪,虽然动作慌乱。

却都是演出来的。

就像舞台上面,演员为了博取台下观众的视线,需要努力地表演出角色的情绪一样。

在她眼里,警员们的目光,无异于舞台上的聚光灯。而温羽媛把这间审讯室,当成了她的舞台。温羽媛此时此刻,便是在出演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形象,以期唤起他们的同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