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沉吟不语,把使用投毒手法的犯罪者的心理侧写,飞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如果她没有记错……
下毒这种杀人手法,在女性犯罪中出现的频率,会比较高。
然而,由于本案中还未发现足够的证据,不能够以此贸然推断凶手的性别,宋冥暂且将这件事情压在心里,没有提,而是抬眸去看警方的最新发现——
“齐队,我们在死者的车边,发现了几桶空的汽油箱。凶手很可能是把汽油浇在车上,再点燃的。”有勘察人员说。
另一小队也不甘示弱:“我们附近发现一个画板,死者生前可能在这里画过画。”
那里发现的,不止画板。
画板旁边,还有一整盒被用过的颜料,装了大半桶水的水桶,和一个还没被使用的调色盘。画板上则是用半透明的纸胶带,固定着一副刚画到一半的画。
显然,有人曾经在这里写生过,但绘画者只用炭笔初步地在画纸上勾了个形状,就没再继续下去。
是因事离开?还是已遭不测?
而在距离画板等绘画工具不远的地方,桌椅俱全。
死者生前,大概是在这里自斟自饮过,所以桌子和椅子各有一张,都是为露营准备的便携折叠款。桌面上,放着一瓶开封过的酒,以及一个装有小半杯酒的高脚酒杯。
齐昭海让人提取了酒杯上的指纹。若无意外,这些指纹将会与死者的吻合。
宋冥只扫过一眼,便觉不对。
她目光一凛:“这酒有问题。这瓶酒,不是死者带来的,而是由他在这里见到的,另外一个人带来的。”
这里原本有两张椅子,两个人。
荒野尸啼2
齐昭海闻言, 检查了一下附近的草地。
这个时节的草地,其实算不上草地,那些生长在这里的草,已经衰败得七零八落了。不过, 枯黄柔软的干草, 还是给他们留下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在原有的这把折叠椅的对面,齐昭海发现了几处异常——干草不复平整, 往下凹陷。凹陷的地方, 有些纤细的草茎还出现了断裂。
齐昭海数了一下,地面上的凹陷不多不少, 正好四个。
恰是一把折叠椅的椅腿数量。
显而易见,原本桌边共放了两张椅子, 坐在这里的也有两个人。
那个人拿走了他使用过的酒杯和椅子,试图以此误导别人认为,只有死者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过。只是, 东西拿走了, 痕迹却难以恢复。地面上凹陷下去的印子, 便是被消失的那把椅子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