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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想,老疤越是翻看这些照片,面色就变得越怪。

他死盯着孙广的尸体照片。

足足盯了十几秒。

眼珠子仿佛被黏在那几张照片上,撕都撕不下来,甚至到了一种瘆人的程度。

“不对,这不对……”

老疤的声线居然在颤抖。

他一再摇头:“孙广不是我杀的啊。我没打孙广,也没用到钢管。我第二次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根钢管了,当时给吓得没多想,现在想起来……那不是我做的啊!我冤枉啊!”

齐昭海下意识反驳:“孙广要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可他的质疑,却被宋冥制止了:

“这一次,老疤没撒谎。”

宋冥没有在老疤身上,观察到任何说谎的迹象。

齐昭海瞬间冷静下来。他仔细想想也对,老疤既然已经认了杀害李百丰的实情,且杀一个跟杀两个的判刑没有太大区别,老疤没有必要再隐瞒杀孙广的事。

难道案发当晚,工地上还有其他人在吗?

“不,没人了。”老疤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那天晚上,就只有我们三个。”

齐昭海:“为什么这么认为?”

老疤低头说:“我那天晚上第二次回去,是特地确定了工地上没其他人,我才敢过去动他们俩的尸体的。要不然我早开溜了。”

“不过别忘了,你中间离开过一段时间。”简尧温声提醒道,指出老疤的口供里的缺漏:“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在你逃离现场到重回现场的那段时间内,没有人有可能趁机到现场,杀害孙广呢?”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困难,老疤思考了很久。

但他仍坚持原本的观点。

老疤努力回忆着,尽管忆这些琐碎的细节,对现如今大脑老化,记忆力因此减退的老疤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把人打成那个这样,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吓懵了,就跑出来外面的便利店买烟。我那时候很害怕,怕有人进去看见尸体,我就守在工地大门口,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等过了好一会儿,没看见有人进出,我才敢进去……哎,不是,我骗你们有意思吗?骗你们,我又不是能减刑。”

老疤的供述诚然无误,可齐昭海听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发起冷来。

他们已经把李百丰和孙广的社会关系排查过一遍又一遍,老疤是其中唯一一个有作案动机,并有时间杀害他们的人。不会再有其他嫌疑人了。

除了孙广,案发现场就剩下一个濒死的李百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