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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摇摆着,比之前更暗淡了。

下个画面是她推开门。她肩上的军衔已经从少尉变至上将,从下属军官一跃至指挥行列。但她仍然保持着训练的习惯。

盛漱一个人走进那片只有微光的黑暗里。一束狭光照着她。脱手套,戴机械负重,连接脑机芯片,载入训练舱。然后和模拟虫族作战。

训练舱的训练强度并不足以让她伤痕累累。可是她再度睁开眼,那碎发垂落下来的时候帽檐还是压不住一片暗红。

她的动作娴熟了,预判越发准确,甚至抬手拔枪间已有了指挥的风范。但那一片黑暗仍然牢牢地压制着她,那片黑暗里仍然站着一个不朽的影子。

如附骨之蛆。如影随日升。

像每天都会降临的黑夜,每天都会升起的恒星一般,恒久地无声注视着她。又在她大汗淋漓,满身污血从梦中醒来时悄然离去。

盛漱开始在很多个夜里无法安眠。她接受长期治疗,连北域的新兵都知道带他们的那位盛上将长期受疾病困扰,到每天光临治疗舱的人地步。

和漆黑训练室完全相反的纯白治疗舱室里,她被无数机械带轻柔束缚着,穿着白大褂的治疗师问她:“你的精神力波动正常吗?”

盛漱闭着眼,太阳穴都贴着芯片。

盛漱:“正常。”

“作息?”

盛漱:“和从前一样。”

治疗师看着记录界面:“奇怪,那精卫为什么会显示你有戒断反应?”

盛漱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戒断反应,是一种很严重的生理反应。这意味着强大到可以驾驭机甲的躯体,甚至不能摆脱后天生理本能的限制,只能成为成瘾物的附庸,无法被自由驱动的傀儡。

盛漱一度因为这个诊断被长期监视。

但颜寻问负责监控她的精卫,精卫只回答:“盛上将的生活一切正常。”

她确实一切正常。

她甚至比过往任何军校生都要出众。

贬低过她的同期心服口服地成为她的下属。

把她视作反面教材的家长主动把军校生的军校选在她巡视代管的军域旁边。

中央星系派过来的督察将领无条件配合她的工作。

她也果断坚定,所向披靡。战场上浮光掠影她一个侧身旋踢,镜头定格在她脸上,是当年叛逆无人在意的盛漱光彩被打磨完全绽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