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狼(1/2)

对于沉知墨的怀孕,谢月枫翻遍了词典,只能用“奇异”来形容。

她一方面期待孩子是她的,一方面又害怕孩子是她的,因她没有做母亲的准备。

不管她怎么想,孩子都只能是她的。

谢月枫拧开门锁。

一袭天青裙子的oga正落在窗边看书,自从检查出怀孕,她就没让沉知墨出过门。

名为看护,实为软禁。

她命副官把沉知墨周遭能接触到的权贵和权贵的配偶们调查了个遍,没查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她隐隐感觉答案曾在眼前,但被她亲手放跑了。

将官也好,校官也罢,还有劳什子部长们,她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那个人……

“在看什么?”

“毛姆的《面纱》。”

为什么?为什么这该死的女人能这么镇静?镇静到她以为肚子里的孽种真的是她的。

早在英国治疗的时候她就检查出弱精症,有孩子的几率微乎其微。

谢月枫感觉双臂沉了下去,她猛地抬起手来——她也许真的会打她。

可是她下不去手了。

沉知墨是她理想具象化的恋人,她再找不出能这么默契配合她剧本的恋人,时至今日,沉知墨出了戏,她却沉沦其中。

她们是有一点相像的,她说不出来,只好去搓袖扣,搓了半晌,才开口道:

“收拾你的行李,跟我回老宅去,爸爸也想见见他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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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夏至,战火纷飞的年月,是没有春天的。

眨眼过了半年,沉知墨撑着腰,在青山绿水的庭院里散步。

这个孩子是会心疼娘亲的,她肚子并不大,但腰骨还是阵阵发酸。

前院如常喧闹不断,是谢晋在款待手下的将士们,他们要喝得醉醺醺的方才罢休。

每天都会有人死,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须得及时行乐。

“我军威严荣光、灿烂辉煌……面对残暴如恶鬼般的匪寇,我军出动进行扫荡……”

街上如常传来游街卡车的喇叭声,滚动播放,永不停歇。

马上要打仗了,富户们的大宅院和洋楼里一派凋零,只剩几个老头老妈子看家,主人家们早已不见踪影。

其余则是老百姓和学堂滞留的学生们。

老百姓们无处可去,关紧了家门苟且偷生,土匪还没来,士兵们先把他们抢了个干净,谢晋只有一条原则,不许杀人,但碰到不肯上供的硬钉子……是不会直接杀掉,走的时候顺手扔颗手榴弹,炸死谁,他们可管不着。

校园里又是另一番景象,青年的热血一点即燃,这方面,是谢月枫的主场,她进入了一种离奇兴奋的状态,整天不是在操场演讲就是在电影院演讲,兴致来了,还去寺庙和礼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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