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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一笑,“我瞧着,母后八成是被这人给骗了!”

“你知道什么!”许皇后道:“阿娘的探子自去年遇见他,便发现此人神的厉害,不但医术高超,能测天下事、甚至还能製‘地雷’,烨儿,那‘地雷’威力甚大,一经燃爆,可至上百人重伤,还有……”

“够了!”六皇子坐到许皇后身边,“儿子知道,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母后,他若真是有这得天下的本事,为何要来帮我!”

许皇后道:“葛运若是进不了宫,那你便要无休止地同东宫对峙下去,你父皇……”

六皇子低声道:“母亲耐心等待便是,等瘟疫出现,何愁扳不倒东宫?你我皆知,这瘟疫……”本就不是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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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色已暗,皓月当空,周围灰蒙蒙的云,好似荒烟,瞧着不免有些凄楚。

陆宴回府后,坐在榻上,燃了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且说郑京兆心疾突发后便告了假,孙旭又以“避嫌”为由拒审百香阁恶意伤人一案,此案便落到了陆宴手里。

升堂审讯的日子,定在六月初七。

此案要在初七公开审理的消息一出,惊动了不少长安百姓,为了听审,天还未亮,众人便已拥至衙前。

毕竟,现任工部尚书之女告前任工部尚书之女,这样的案子,可比街上卖的画本子有意思多了。

陆宴在签押房中拿起杯盏,抿了口水,淡淡道:“人都到了吗?”

杨宗低声道:“小夫、沈姑娘和楚先生及证人已到,孙家二姑娘还在来的路上。”

“文知录、王书吏和司法参军都到了吗?”

“已在候着了。”

陆宴低低“嗯”了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乌纱,去了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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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宓这边已经动身,马车向光德坊行驶。

她的心,没由来地跟着辚辚之声,一沉再沉,伸手挑起幔帐,看向外面刺目的阳光,喃喃道:“蕤蕤,今日这案子,沈甄翻不了身吧。”

王蕤道:“阿宓你多虑了,宋先生可是日日与衙门打交道,油滑的很,你将他都请来了,还有甚怕的?再说,不是还有我给你作证吗?”

孙宓牵起王蕤的手,“你放心,我定会叫我爹找机会提拔你三哥的。”

王蕤尴尬地笑了一下,“阿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我帮你,与我三哥无甚关系。”

半晌过后,孙宓的目光移到不远处,“京兆府”三个字,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