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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沈姌的面前明明没有镜子,她却仿佛看到李棣,李子衡,就站在她身后。

“母亲!”李棣快速上前扶住文氏,回头对着沈姌怒斥道:“泼妇!谁给你的胆子。”

沈姌转头便走。

她以为,他只是另有所爱,没想到,他是没有良心。

九月二十,李棣高升至工部侍郎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沈姌听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月儿停在树梢,她特意留了一盏灯。

她知道,那个人,今夜一定会回来。

李棣推开内室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坐于榻上的沈姌。

那张娇媚摄人的小脸上,盛满了怒气。

沈姌走上前,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我问你,城西渠忽然坍塌与你有没有关系!我交给你的那封信,你送出去了吗!”

李棣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答道:“那封信我烧了。”

“城西渠呢?!”

“无可奉告。”

沈姌拿起桌上的杯盏就扔到了他身上,红着眼眶道,崩溃道:“我沈家!我沈姌!究竟哪里对不住你!”

李棣掸了掸身上的水渍,看着沈姌道:“沈姌,党争本就有胜有败,岳父把身家都压在了奄奄一息的太子身上,本身就没有活路,两年徒刑,能留下命,你知足吧。”

沈姌的指甲缓缓陷进肉里,压下了所有怒气,“李棣,我嫁与你四年,自认从未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你把我的嫁妆给我,你与何家女儿的事,我今生都会烂在肚子里,我与你和离,给她腾地方。”

李棣低头看着沈姌,“你并无资格同我谈条件。”

沈姌道:“李棣,我会同你鱼死网破的。”

李棣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为何沈家一出事,翰林院的鲁思便辞官了吗?”

沈姌攥紧拳头,不知他为何会提到鲁伯父。

李棣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娶你的那一年,我本不该中进士的,可岳父大人舍不得将你下嫁给没有功名傍身的我,便同主考官鲁思通了气。”

沈姌一把推开他,“你疯了?阿耶不会做这样的事!”

李棣揽过她的腰肢,继续道:“你给我听着啊,我参加科举的那一年,圣人为了防止作弊,特意创了糊名製,岳父没了办法,便让我提前写了一篇文章,塞进了鲁大人的衣袖之中。”

沈姌浑身僵硬。

“科考当日,我将那篇几乎快要倒背如流的文章写了出来,果然,金榜题名。沈姌,懂了吗?这便是你徇私枉法的好阿耶。”

“你有没有良心!”沈姌怒视着他。

李棣笑,“别想着跟我和离,也别想着从李家拿银子出去,若是鱼死网破,我顶多是官做不成了,可岳父便再也出不来了,不禁如此啊,沈姌,你也得为沈泓想想。”

“依照晋律,凡参与科举作弊者,家族三代人禁止参加科举,沈姌,你是要让沈家彻底毁在你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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