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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她的,不是牢房,”素霜说着,顿了顿,又道了一句,“城南一百里处,有一布庄。名为布庄,实为粮仓,应是武进侯为造反准备的。”

李琳琅反应了一下,又忙问着:“这是她告诉你的?”

“是,”素霜点了点头,“她在那里,很危险。可她不愿离开,我也带不走她。”

“她不愿离开?”李琳琅皱了皱眉。

“是,殿下,”素霜低了头,她只担心杨鲤儿会做傻事,想了想,她又说,“虽然离我们约定之期还有一年,但素霜等不及了。”

李琳琅明白她的意思,便低头应了一声:“本宫也一样。”她随手翻了翻日历,算了算日子,又从书柜里翻出了一个做旧的小木盒。

“粮仓的事,本宫会处理。这几日雨水会多一些,还请素霜姐姐亲自将这木盒埋在皇陵附近,雨水之后,局势便会明朗了,”李琳琅说着,将木盒递给了素霜,“至多一个月,这个世界就会天翻地覆。”

“时候到了吗?晚晚还没回来呢。”素霜走后,荀旖走了进来,问着。

谁都知道,周浦渊当日是故意激冯晚晚离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动手。所谓合适的时机,无非是皇帝驾崩、朝中大乱之时。而朝中除了冯晚晚,的确少有人能在领军作战上压过周浦渊一头。若是在冯晚晚没回来的时候便同周浦渊硬碰硬,只怕是胜负难料。

李琳琅正低头看书,口中回答着她:“不到也得到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时刻。”她说着,想了想,合上了书,又起身到琴前坐下,对荀旖道:“我弹琴,你为我跳舞吧……之后,可能不会像今天这样清闲了。”

“好。”荀旖笑了笑,便走到了李琳琅面前。她背过身去,等待着李琳琅的琴声响起,却刚站稳,又忍不住回头对她说道:“琳琅,我相信你。”

“嗯?”李琳琅抬眼看向她。

荀旖笑了笑:“我相信你可以救这天下……这本来,只属于你的天下。”

长安城里又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天气又炎热了几分,长安城里也热闹了几分。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一件事情,据说大雨过后有人在皇陵附近捡到了一个古董,是个小盒子,里面还有用古字写成的一句话。

“浩浩昊天,谁能受之?中兴惟女,”酒肆里,有人低声解释着这句话,“我问过高人了,高人说,这个女,只怕并不是‘汝’,而是指女子。”这人说着,顿了顿:“这说明,大魏,唯有女帝方可中兴。”

酒肆外,路过的马车里,虚静道长听见了这话,不禁摇了摇头:“虞安公主还真是沉得住气,几年了,才舍得把这东西拿出来。”他说着,悄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酒肆里的人:“虞安公主府的人,扮起平民百姓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如今,也没我们什么事了。”说罢,他又将帘子放下,便命马夫驱车回白云观了。

外边的风声也传进了军营,杨鲤儿算了算,便知道时间紧迫了。正想着,杜铭却又来探望她了。“杨姑娘,今日可好?”杜铭笑问着。

杨鲤儿见他来了,望着他,落下泪来,又忙转过身去,问着:“杜公子,怎么今日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