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丞相再去向这些人解释已没有必要,趁机踩两脚李景修表明心志倒是简单,可虞安公主也在自己府上出了事……谁都知道,虞安公主同楚王要好;谁都知道,虞安公主这些日子都在给楚王求情,甚至被一向宠爱她的圣上斥责到当众哭泣。
这实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丞相王栻刚命人将郑禁关押起来,又不由得急得在院中来回踱步,慌忙想着对策。
他正寻思着,忽听下人来报,说是公主醒了。丞相王栻顾不得许多,连忙奔到虞安公主如今休息的厢房外,正好见女医严芳从里走出。
“敢问太医……”丞相小心问着。
“杏酪中的确有毒,所幸殿下食用不多,性命无忧。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好生将养着,”严芳说着,又颔首小声问着丞相,“公主中毒一事非同小可,不知医案上该如何记录?”
丞相这便犯了难了。方才公主的侍女大喊了一声“公主中毒”,满堂宾客可都听见了,离得近的更是瞧见了公主吐血的模样。就算他拿下了郑禁,可公主到底是在他府上出的事,他怎能脱得了干系?更何况,圣上到底是宠爱这个公主的。
丞相思来想去,竟觉得中毒一事决不能写在医案上。公主只是吐血,并未有性命之忧,用其他病症倒还能搪塞过去。只是公主那边……
丞相想着,主意已定,便对女医严芳道:“勿言中毒。”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银子来,递给了女医严芳。
严芳听了,自然明白。她行了个礼,道:“经诊治,公主,是突发胃病。”说罢,她便离去了。
丞相王栻见严芳离开,忙进了门,隔着屏风向躺在榻上的李琳琅请罪。“殿下,是老臣照顾不周,还请殿下恕罪!”他说。
“你、你好大胆,”李琳琅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你竟敢给本宫下毒!”
“殿下错怪了,下毒之人并非老臣,”丞相说,“我们用银针试了殿下吃过的杏酪,银针变黑。经查,郑大人曾在厨房附近徘徊,有人看到了他。”
“你是说……”李琳琅咳嗽了两声,“是郑禁怀恨在心,要毒杀本宫?”
“是。”丞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