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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

从杨鲤儿的住所离开后,荀旖一阵恍惚,上马车时险些栽了个跟头。素霜也是默默无言,只在马车上低着个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才荀旖苦口婆心地劝了半日,如今天已快黑了。夕阳的光越发黯淡,荀旖靠在小桃的身上,不觉咳了两声,面色也越发苍白了些。

“小姐今日不该出府的。”小桃轻拍着她的背,说着。

“可如果不出来,我心里难安。”荀旖说。杨鲤儿好容易才摆脱了泥沼,她实在是担心她又不知不觉地重回了火坑。可她方才劝了杨鲤儿那么久,不知为何,杨鲤儿竟一点儿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正说着,马车忽然行得缓慢了些。荀旖本没在意,素霜向外看了一眼,却皱了皱眉:“是武进侯的车马。”

荀旖听了,却连叫苦的精力都没有了,她如今只觉得疲乏。孽缘纠缠也算有缘,于是相隔千里也要狭路相逢。她刚强撑着坐直,便听见车外传来周浦渊的声音:“车内可是涵真道长?”

“是。”荀旖应了一声,却也没掀开帘子,两人便这样车里车外地说着话。

“原听说涵真道长病了,不曾想今日竟能在这闹市街头偶遇涵真道长。”周浦渊说。

荀旖有气无力地说着:“偶感风寒,不碍事。”她说着,又咳出了声,然而这一咳她便好似止不住了,只咳得面色发红,气都喘不匀了。

车外的周浦渊听了,皱了皱眉,却又故意笑问道:“不知涵真道长此番出府所为何事?竟让涵真道长连自己身体都顾不得了。”

“与侯爷无关。”荀旖好容易平复了呼吸,冷冷说着。她语气淡漠的仿佛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哪怕二人已一刀两断这些日子了,周浦渊在听到她这般冷淡的语气时,心里还是会有一瞬刺痛。

“是了,荀姑娘,与我无关。”他说着,命自家车马让开了道路,又对荀旖道:“还望涵真道长保重身体,我们,后会有期。”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极重,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甘心来,他似乎也并没有想掩饰的意思。

荀旖听了,只客套地应了一句“后会有期”,便命车夫继续前行了。周浦渊立在路边,目送着荀旖远去,久久没有离开。

“侯爷?”余服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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