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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旖听了,叹息一声,又骂道:“真不是个东西!这狗皇帝,还有那些踩高捧低的达官显贵,还有那些青楼,真不是个东西!”她义愤填膺,却又感慨起来:“总有人理所当然地作恶,也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受苦。”

李琳琅闻言,只盯着手里的梅花。“都是我不好。”她说。

“怎么能是你不好呢?”荀旖忙要宽慰她,“你又多想了不是?”

“可这些都是我写的啊……”李琳琅看向荀旖,苦笑着。

“是你写得又如何?你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只把这些当做故事,又如何能苛责自己?”荀旖直到自己的安慰太过苍白无力,便又盯上了李琳琅手中的梅花,笑道,“好啦,不聊这些啦。你手中梅花好看,替我簪上可好?”说着,她便侧头贴了过去,只等着李琳琅簪花。

李琳琅见她如此,果然笑了。“你呀……”她似有些无奈,却还是将手里的梅花小心地簪在了荀旖鬓边,又瞧了瞧荀旖的面庞,只见她双颊被冻得微红,煞是可爱动人。

“好看吗?”荀旖笑着望着李琳琅的双眸,企图从她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李琳琅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看。”

荀旖一笑,便一把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李琳琅。“既然我好看,你就多看看我,”她说,“这么好看的人在你身边,你还有空胡思乱想啊?”

“贫嘴,真不要脸!”李琳琅笑骂着,却回抱住了荀旖。她知道,荀旖是在故意逗她开心。

此时,荀旖抱着李琳琅,也陷入了思考。姜皇后在宸安殿前自刎死谏,惹得李沔愤恨不快,让李景修和储君之位无缘;晋王生母出身低贱,李沔耻之,李景传也再无可能登上帝位……然而李沔子嗣稀薄,虽生了一堆孩子,但活下来的没几个,活到成年的更没有几个。如今,竟只有晋王楚王两个成年皇子,和两个还未成年的幼子,包括李景佑那个在原本设定里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几个月皇帝的小孩儿。公主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李琳琅虽在公主中排行第六,可实际上却是年长的。

如今,李景修不善变通又自弃不争,李景传却只专于武事,那些小屁孩更是什么都不懂。而李琳琅无非是因为心中愧疚,才要扶持李景修,明明,她比其他人都要合适得多。如果李琳琅坐上那个位子,她也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又何必把这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