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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那边,今日可有消息吗?”李琳琅喝了好几口茶后,又问芷荟。

芷荟答道:“来人只说冯姑娘一切都好。”

……

楚王府里,冯晚晚一身劲装,正在庭中舞剑。这庭院里种了许多槐树,初夏时分,槐花被风一吹便落了。冯晚晚的剑一扫过,正斩断几片落花。

李景修在廊下站着,只看着冯晚晚。虽已入夏,天气也炎热了起来,但李景修依旧穿得层层叠叠的。自打在边地染上风寒后,他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在这夏日也常觉得发冷,偶尔还咳嗽几声。但他如今却很乐意在这廊下站着,偷偷观赏冯晚晚舞剑。

冯晚晚不愧是宁成伯的女儿。宁成伯早年也是以战功闻名的,可后来便不怎么上战场了。好在,宁成伯府自有家学渊源,冯晚晚这招式也是一丝不苟,舞起剑来飘逸却不失凌厉,那英姿配上宝剑劈开空气之音,更显狠辣。

一连套招式过后,冯晚晚身姿一定,一抬头便看见立在廊下阴影处的李景修。她忙收了剑,立在庭院中,行礼道:“不知王爷到此,失礼了。”

“是本王失礼。冒然来访,见姑娘舞剑,没敢出声打扰,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姑娘。”李景修说着,咳嗽了两声。

冯晚晚见了,忙道:“王爷,我们进屋坐吧。”

李景修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跟着冯晚晚进了屋。冯晚晚放下剑,一回头,却见李景修已给二人都斟了茶,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让王爷做这些事?”

“若连这些事都不能做,那本王便太无用了些。”李景修自嘲笑着,先坐了下来。冯晚晚见了,便也落座了。

只听李景修又道:“冯姑娘,本王本不愿问这个问题,可已经五日了。姑娘,可想好了?”李景修问着,眼睛虽看着冯晚晚,可手指却不安地只搓弄着自己的衣角。

冯晚晚听了,沉默一瞬,又问道:“他们……还在找吗?”

“还在找,”李景修说,“找姑娘的人,越来越多。武进侯甚至求了晋王,晋王也派了巡防营在城门把守,搜寻往来车辆。”

“呵,”冯晚晚冷笑着,看向窗外,“我在时,无人在意我,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我不见了,他们却都又着急起来……他们在意的,本也不是我,只是我的身份。”

“冯姑娘,那你,想好了吗?”李景修又问,“你若决定了,本王定竭力相助,送姑娘出城。”他说着,眼里全是期待。

冯晚晚听了,却又沉默了。这沉默在李景修听来,无疑已是一种否认了。

“出城……”冯晚晚念着,看向李景修,又叹息一声,“我也,很想出城。可出城,便真能逃掉吗?我又真的能抛下一切吗……”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弱。

“冯姑娘?”李景修似是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

冯晚晚听出了李景修话语里的纠结,她轻轻笑了:“王爷,不瞒你说,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我还是……有些怕的。”她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心中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