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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长安城宣阳坊的虞安公主府,至于小姐的朋友,是说侯爷吗,”

那小姑娘说着,脸一红,“小姐昨日说了,再也不见他了。”

“呵呵,词儿背得挺熟啊,”荀旖假笑两声,见和这小姑娘说不通,实在是受不了了,转身便大踏步要向外走去,“老子自己去找他们!”

她说着,便气冲冲地向门边走去。路过穿衣镜时,她习惯性地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本已走过了却又脚步一顿,忙向后倒退了回来,立在了镜子前。

不对啊!这不对啊!

荀旖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镜中的她容貌虽然大体没怎么变,只看着比从前精致了些,但她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整个人也骨瘦如柴到可怕的地步。她虽然因为养伤没法锻炼,曾经坚实的肌肉消失了不少,但也不至于看着像个骷髅架子外边罩了一层衣服!镜中的这个瘦到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的人是谁啊?反正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可想到这里,她心中还是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由得清清嗓子,僵硬地转头看向了那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你方才说,这是什么地方来着?”她问。

“虞安公主府啊。”小姑娘红着眼问着。

荀旖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又稳住自己,试探问道:“那你方才说的那个什么侯爷,不会恰好,叫,叫……周浦渊吧?”

小姑娘低了头:“还有哪个侯爷呢?就是武进侯周浦渊啊。只是,小姐从不在奴婢面前直呼他姓名的,今日是怎么了?”

“哦,”荀旖扶住了墙,虚弱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昨夜,该不会恰好是上吊了吧?”

那小姑娘闻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小姐切莫再如此行事了!奴婢的娘曾告诉奴婢,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小姐要被送进宫,也好过一死了之啊!还好昨夜小姐从凳子上踩滑摔下来了,不然奴婢要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她说着,又呜呜地哭个不停。

荀旖听了,愣了一愣,轻轻开口,脱口而出就是一个简短有力的优美文字,随即她便险些没站稳,又捂住了自己心口。那小姑娘眼尖,忙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她。“小姐可是又不舒服了吗?心又发疼了吗?”这小姑娘问着。

“嗯,是挺疼的,太疼了,”荀旖失神说着,又微微动了动自己右手,“右手腕子也疼。”说着,她低头看去,只见手腕处已红肿一片。

“呀,小姐的手怎么这样了,”这小姑娘惊慌失措,“昨夜竟没发现。”

荀旖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应当不是昨夜上吊伤的,”她看着这小姑娘,心想,“是刚才那一拳太用力了。”她这身体也太弱了点,这一拳打过去,那小丫鬟的脸没怎么伤着,她的手腕竟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