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你活了多大岁数了,辛姮低头看着燕渺的眉眼,说,怎么还像个小孩儿,要抱着才会安心。
想着,辛姮闭上了眼睛,暗暗调动自己的灵力,帮燕渺调节内息。不知过了多久,燕渺终于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如常。她就这样在她怀中睡着了。
辛姮就这样守了她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当她再度醒来时,天已晴了,而那张床上也只剩了她一个人,燕渺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了。
辛姮不禁暗自后悔,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在这睡着了,这实在不像她的作风,她一向是很警惕的。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多了一床薄被,薄被上还散发着燕渺独有的竹叶清香,再一扭头,却见那九节狼正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她。
师尊呢?她忙问。
九节狼歪了歪脑袋,示意她向外走。辛姮连忙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就向外边走。刚一出门,她便看见燕渺立在院子里。昨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这院子里的桃花杏花如今已全部凋零,可怜兮兮地落在了地上。
师尊?辛姮唤了一句,走上前去。
你醒啦?燕渺听见辛姮唤她,回头笑了笑,看起来依旧如往常一般。
师尊可还好?辛姮忙问。
还好,燕渺点了点头,又道,昨夜惊扰了你,让你劳烦了一夜,实在是过意不去。
师尊说的是哪里话?弟子在师尊座下受教,自然该为师尊分忧,辛姮说着,低了头,又小心翼翼地问着,师尊昨夜是怎么了?可要紧吗?需要弟子禀告槿秦师伯吗?
燕渺听了这话,只是摇了摇头,盯着地上残损的花瓣出神。
师尊?
槿秦师姐没有法子的,谁都没有法子的,这是旧病了,燕渺终于开了口,背对着辛姮,说着,自二十五年前,我来到这苍潭山后,便有这毛病了。每到雷雨之夜,便容易心性不稳,六神无主,挨上一夜,昏睡几天,也就过去了。这几年已不怎么犯了,可没想到昨夜又犯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怕是还醒不过来呢。
怎会如此?辛姮问。
燕渺轻叹一声,回头看向辛姮,依旧是微笑着说道: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但你既看到了,那告诉你也无妨掌门师尊说,常人心性犹如弦乐,不仅要有弦,还要有轴,不然就会乱。而我有弦无轴,空有思绪,不能定心,因此常常思绪涣散。而寻常思绪涣散之人极难修成正果,我偏偏是个例外。师尊说,这可能是
她说着,顿了顿,声音里有着隐忍的痛苦。可能是我在昆吾氏遭难时受了伤,前尘往事一概忘却的缘故,她说着,又微笑道,身为昆吾氏唯一的存世之人,却不记得昆吾氏是什么样子,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