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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淡然,可辛姮却总觉得她声音里有着无限的落寞。只一瞬间,她便把先前准备好的问题抛在脑后了,脱口而出便问了一句:师尊为何喜欢看日落呢?

燕渺听着,只是望着天边的夕阳,看着那金色的光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线之内,不知不觉又走了神。辛姮也不说话,只是循着燕渺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天边。

天色黯淡下来。良久,燕渺终于回了神,才开了口,回答道:太阳尚且有东升西落,可为何人却喜欢追求什么长生不老呢?

辛姮想了想,回答道:或许,太阳的东升西落,不应比作人的生死,而应比作人的作息?太阳是无情的死物,因而可以长久,可人却不同。人要经历生老病死之苦,因而超脱于这苦,便成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你倒是颇有见解。是啊,这的确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知道人间之苦,所以才想跳出人世外,可燕渺说着,却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自嘲一笑,罢了。

师尊?虽然燕渺没说出口,可辛姮已猜出了。那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可她不同。

虽然只相处了几日,但她已察觉到了燕渺身上那与众不同的特质。

她总是轻轻笑着,对谁都没有架子,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她也有些我行我素,不喜世俗的规矩,常有惊人之举,也是个清疏出尘的人。前者在世人眼里是轻浮,后者在世人眼里是散漫。

可那都是表象。辛姮说不准这些表象是否是她刻意的伪装,但她很确定,这只是表象。

辛姮不止一次看到了那表象下的落寞和疑惑。她身上的那些落寞,尽数化成了暮气。是了,暮气。她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很亲和,可当这种亲和变成了一种普遍存在的态度时,便成了同疏离一般的存在。而那些看似让她沉迷于其中的小法术,也并不能让她开心。她最喜欢的事情,竟是在这荒凉萧瑟之地,听着乌鸦哀嚎,坐在枯树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甚至还要时不时地体验一把从树上坠落的感觉。

真是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辛姮倒是能理解几分这种心情,或许这和她曾遭遇一场灭门的动乱有关。经此大变,难保不会有怪异之举。

若说,落寞和她的身世相关,那么疑惑呢?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那些本是常人眼里不值得深究的问题,那些和她切身相关的问题,为什么让她困惑不已?

常人知道人世之苦,所以才想跳出人世外,可她不同?为何不同?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来找我,想问什么呢?燕渺依旧是那副亲和的模样。

辛姮的思绪被骤然打断,她看着燕渺,如今脑子里只有和她相关的问题,再无其他。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不知不觉间放到了燕渺身上,至于来时绞尽脑汁准备好的问题,她已经抛诸脑后了。

弟子,弟子想问的是,辛姮支吾了半晌,才终于想起来她准备好的那个问题,弟子看书上说,修仙时,悟道和灵力缺一不可。那二者孰轻孰重?弟子修炼这么多年,从未钻于悟道,只一味练习术法,如此这般可会有损害吗?

燕渺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却又笑了:我也曾问过掌门师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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