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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姮只能尴尬地赔笑。如果她真的是来求学的,她肯定早就发怒了。燕渺教的,尽是些玩乐的东西,若真是遇上了敌人,难不成让木偶跳舞施美人计吗?怕是鬼都嫌弃。

但燕渺却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我看常人求仙问道,都是不停地在折磨自己。嫌弃口腹之欲碍事,便要辟谷,明明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但宁愿挨饿也不愿多吃一口;嫌弃了口腹之欲,又嫌弃色欲,嫌弃钱财最后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求仙,但是却把自己折磨得不像样了,还美名其曰修身养性,稍稍破了规矩便担心要坏了修行。如此就算成了仙,但喜欢的东西一概不能碰,长生不老却了无生趣,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得垂了眼,似在沉思。

辛姮听见她这样问,顿时哑口无言。她的师尊真的和传说中的仙人师尊都不太一样,这种话若是在那些清心寡欲的仙人面前说出了口,只怕人人都要把她当成邪魔歪道来看了。

所以,我想,与其苦修,不如在玩乐中修习。同样是积累灵力,为什么一定要折磨自己呢?燕渺疑惑地问着,又说,更何况而今你刚入门,学太枯燥的法术,一定很没意思。

辛姮只能点头:师尊说的是。虽然是歪理,但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

可谁曾想,燕渺下一句话却让她目瞪口呆:再者,我也就对这些法术有十分的把握了。她倒是坦然,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辛姮想,还好她不是真的来求学的。

这忘尘峰上只住了燕渺和辛姮两人,但偶尔也是有来客的。这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璧玢便带着屈龄叩响了小院的门。

辛姮正在练剑,听见叩门声便过去打开,一开门见是这二人,她连忙问了好。璧玢只淡淡应了一声,便看向了院里,问:你师尊可起了?

回师叔,还没有。辛姮回答着,又抬眼看了看璧玢,看来她这璧玢师叔对燕渺还是很熟悉的,连她那懒散的作息都了如指掌。想着,她便把两人让进了门,道了一句:师叔稍候,弟子这就去通报。

璧玢的母亲也出自苍潭派,是掌门的师妹。二十年前,她母亲去世后,她便被苍潭派收养。因此她虽未曾正式拜入苍潭派,却是从小在苍潭派长大,随着苍潭派的人一般称呼。而苍潭派诸人,也都将她视作和槿秦、燕渺同辈的弟子,老老实实地按着规矩称呼着她。

辛姮应了一句,转身便走。可她走了没两步,却见燕渺从廊下缓缓走来,依旧是那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的打扮。原来是师妹来了,我说怎么红红这么着急地来叫我?燕渺笑着说道,那九节狼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