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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非低了头,轻轻握住了沈瑾白的手,却是欲言又止。沈瑾白一看她这模样,便知不好了。她本是直直地跪在地上,见萧非如此,便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了下来。

“小白……”

“我没事,”沈瑾白喃喃说了一句,却又连忙去骂那些丫鬟婆子,“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姑母送回房休息!”

那些丫鬟婆子见了,连忙围上前来,将陈沈氏抬走了。屋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沈瑾白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萧非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又道:“姑母她积劳成疾、沉疴难起,五脏六腑皆有病灶,难以尽除……”说着,又忙安慰沈瑾白,道:“但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可沈瑾白还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萧非还从未见过沈瑾白这般模样。她不由得有些心痛,又把沈瑾白揽进了怀里,一言不发,只是拥着她。

“非非,”沈瑾白却突然开了口,“我好怕……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萧非闭了眼,轻叹一声:“我明白。”又认真地道了一句:“我会陪着你的。”

天色渐晚,陈广峻却独自跪在祠堂里,他手脚都拖着重重的铁链,心里挂念着母亲却无法去探望。他刚回府便听说了母亲昏倒的消息,就要赶过去瞧,可他还没到跟前,便又撞见了怒不可遏的父亲。

“你这逆子!”陈临一见他,便不由分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他脸上登时起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陈临本在家休沐,正是惬意之时,却忽然听说了陈广峻擅自退婚、韩家上门来闹的事情,一下子便起了怒气。他一出来便看见了陈广峻,便气得狠狠掌掴了他。

“滚去祠堂,”陈临根本没给陈广峻说话的机会,“好好反省!”

陈广峻看了眼陈临,却根本不理他,抬脚便往相反的方向走,执意要去探望陈沈氏。陈临却受不得儿子如此违逆自己,当时便令人把陈广峻绑了起来,扭送到了祠堂,又派了人严加看守。

因此,自陈沈氏昏迷后,陈广峻还未曾去探望。他心里焦急又愤恨,多年积怨堆在心里,就等着一个爆发的导火索了。

陈临在此时走进了祠堂。他来到陈广峻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这逆子,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他说着,便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韩家那是多好的亲事!你们小时候就给定下来的!你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能高攀上人家已是三生有幸!日后有韩家助益,你的进身之路也能舒坦些!可你竟然不知好歹,擅自退婚,给韩家没脸!你这不孝子,真是让陈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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