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向诸伏景光,后者先是抿嘴一笑,然后才接着说出了让诸伏高明真正困扰的地方。
“但是哥哥也一定已经知道了,阿信当时使用的那把枪,来路有些问题,是吧?只不过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开枪,哥哥心中承情,反而不好直接问。”
诸伏高明似乎是松了口气,有些惭愧地低声说道:
“失礼了。”
诸伏景光知道哥哥虽然从自己这里得知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因为电话里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并没有说的太详细。
于是他将那晚发生的事情,重新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你们是说,当时去现场的警察,以及负责给你们录口供的警察,没有任何人深究那把枪的事情?也没有人对明田君的说法产生疑虑?”
诸伏高明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锐利,沉思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难怪我今天问起的时候,和我对接的公安会是那种态度。那把枪背后牵扯的事情,果然不简单。”
降谷零听得心中发紧,立刻追问道:
“难道,您今天特地找我们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当时,那把枪是阿信带过来的……”
降谷零紫色的眼睛露出担忧的情绪,一脸严肃地与同样担忧的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
再看向诸伏高明时,神情重新变得郑重。
“诸伏先生,以您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阿信他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作为在职的长野县县警, 诸伏高明不能在东京呆太长时间。所以在短暂的交流过后,很快就回去了。
留下来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却是面面相觑, 一时间被新得到的消息弄得有些发懵。
过了好半晌,诸伏景光才呼出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原来按照正常的办案流程, 即使有其他部门提前打招呼移交案件, 现场警察也还是会额外录一份口供作为存档的啊。
这么看来,当天晚上阿信没有受到任何盘问的原因, 绝对不像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要不是哥哥提醒,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降谷零则是板着脸,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 颇有些咬牙切齿道:
“那个家伙果然又在骗人了……
既然诸伏先生提到过, 就连公安的人都对那把枪的事情避而不谈,恐怕当天晚上,真正把关于那把枪的案子转调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部门, 而是公安吧?”
用力握了握拳, 降谷零才愤愤地在空气中挥动了两下,才无奈道:
“阿信这家伙,怎么又卷进这种危险的事情当中了?大晚上的去哪儿不好, 出个门都会遇见持枪歹徒。他怎么不想想,能够惊动公安出手的又哪里会是普通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