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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田信却和所有人都不同。他是琴酒亲自送去研究所,又在琴酒面前被当场抹去了过去的意识和认知,又重新以组织实验体的身份清醒过来的人。可以说现在的这个明田信,是在琴酒的注视下一点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而从清醒过来以后,明田信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琴酒,第一个表现出崇拜和亲近的对象也是琴酒。这是没又掺杂任何私心和小算盘,甚至仅仅是出于本能的崇拜和追随。

没有利益和私心的交换,没有身份地位的约束,仅仅是一个新生的意识对于他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的本能依恋。

从某种意义的归属上,明田信的意识和信念其实应该是属于琴酒的才对。而琴酒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也同样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将明田信划归为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如果那个表现出崇拜和信赖的人是其他任何人,琴酒一个字都不会信。然而如果那个人是明田信的话,是这个新生的意识在对他第一个见到的人表示发自内心的依恋和敬仰的话,琴酒是愿意相信的。

他甚至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有些享受这种被全心崇敬的奇妙感觉了。

然而真正接受一个人的崇拜和信赖,和仅仅是相信他崇拜的真实性,完全是两件事。琴酒当然不会放任自己陷入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因此而对明田信高看一眼。只要明田信的确有那个能力,琴酒当然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甚至也会给予他更多的耐心。只要他值得自己这么做。

明田信果然表现出了琴酒希望看到的敏锐和谨慎。他看向琴酒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最纯粹的信赖,像极了一个全心全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玻璃娃娃。

“琴酒大哥,多谢您的提醒,我已经意识到之前在任务中需要改进的地方了。谢谢您愿意给我这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明田信像是迷茫中的小动物无意识的向主人寻求安慰一般,伸手拉住了琴酒的衣袖。他整个人距离琴酒又更进了一些,让琴酒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通透双眼中的纯粹喜悦。

明田信的声音清爽得几乎让人沉迷,他的双眼微微放空,发出低低地沉吟,让听到的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中的认真:

“琴酒大哥,我会变得非常非常有用的,我要为你做很多事情。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骄傲。”

在琴酒的眼中,此时的明田信简直如同坚定的信徒在向自己所信仰的神许下承诺。而实际上,明田信真正注视着的却根本不是琴酒。他此时已经让系统直接在面板上循环播放自己的几位幼驯染过去的照片,然后对着那些留下无数欢乐的恶搞照片使劲儿酝酿情绪。

只不过那些曾经为了迫害幼驯染而留下的照片,实在是承载了太多快乐的记忆,明田信看着看着,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喷笑出来。于是他只好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硬是把那点儿笑意重新憋了回去,竟然生生憋出几丝泪意含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