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他假意要去找沈风遥问话,才看到季朝煜直接牵着郁夏的手带着他回到了房间里,还一边哄骗着他。“晚上一个人睡觉太危险了,凶手还一个人游离在外,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动手,夏夏今晚就跟我睡吧。”郁夏没察觉到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表面上看人在害怕的时候都是会抱团的,但实际上季朝煜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谢庭兰在暗处眼皮都不抬一下,臭狗真会哄骗。他凑近了房门想要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却无意中听到了“凶手”“凶器”之类的相关词汇,瞬间正色了起来。看来在闲暇之余季朝煜还不忘套小奶猫的话,这么说他还是想要了解案件真相的。他还想要再听些什么,却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掩盖在说话声之下。谢庭兰心里瞬间升起预警,连忙侧身规避,只可惜还是慢了一点,身体不可能完全躲开。身后落下来的铁榔头重重的击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闷哼了一声,只差一点,他的脑袋就会迸发出鲜红的血花。黑影见一击未得手,也不拖沓,拿着铁榔头就跑。谢庭兰有心想要追上去,至少追不上去也要开一枪,却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这该死的瘴气……谢庭兰再次醒来时,涣散的视线中逐渐出现了小奶猫探头探脑的模样,一点一点清晰无比的映在他的眼前。“你醒了?”郁夏原本手托着下颌昏昏欲睡,见他的手指微微曲动,圆润漂亮的眼眸瞬间亮起,站起身查看着他的身体状况。谢庭兰扶着脑袋坐起了身,发现自己的肩膀隐隐作痛,已经被白色的绷带包扎好了,还贴心的扎了一个蝴蝶结。谢庭兰:“……”“怎么样?好看吧。”郁夏身为始作俑者背着手笑得无辜。出乎意料的是,谢庭兰对他认真的道了一声谢:“谢了。”反倒是让小奶猫不好意思了起来。“昨天晚上你被人袭击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谢庭兰披着外套,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钟。那这么说,小奶猫守了他好几个钟。“我躲过了那人的致命攻击,他想杀我。”谢庭兰只简要概述了一下,随即又不动声色的套话:“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季朝煜不是说要保护你吗?”郁夏果然什么都说了,小奶猫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他去找沈风遥算账了。”还没等小奶猫原话复述一遍,谢庭兰就什么都懂了,一切了然于心。这会儿袭击他的只可能是凶手,因为他在调查的东西,有可能威胁到了他的真实身份。而且看身形……感觉不像是郁夏。
况且当时郁夏和季朝煜正在房间里谈话,他还切实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那么整幢古堡里能自由行动的还剩下谁呢?沈风遥——这个一直游离在他们视线之外的人。从袭击他的细节来看,沈风遥似乎身手不差,不知季朝煜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谢庭兰来不及多想,咬了根烟火急火燎的起身。郁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奶猫偷偷摸摸的也跟了上去,看着任务面板,眉眼弯弯。【作为反派的帮凶嫁祸于人,已完成。】 老攻要有自己的身体啦“杀人凶手?无稽之谈。”阴暗的房间里,只有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亮,不足以照亮全部事物,仍有些东西依旧隐藏在黑暗中。沈风遥被反绑在座椅上,动弹不得,脸上还带了一点青紫的伤痕,一看就是被季朝煜打的,面对他们的审讯,只冷笑了一声。谢庭兰背靠着椅子翘着修长的腿,赤裸着受伤的上半身,肩膀上只披了一件外套:“看来你在袭击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根带血的撬棍和一副棉麻质的粗糙手套。血是人造的血浆,是之前维拉德公爵命案里的道具,而手套也跟着撬棍一起放在杂物房里,很容易就能找到,足以掩饰自己的指纹。“为什么怀疑我?”在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之前,沈风遥显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对付。谢庭兰却不慌不忙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尾:“排除掉所有选项,只有你最有可能成为杀人凶手。”沈风遥牵扯着唇角,吐露出嘲讽的一句:“可笑至极。”郁夏坐在床铺边缘上晃着细白的小腿,吃着香喷喷的小蛋糕有一点点心虚的。主角攻和主角受吵起来了,这应该不要紧吧?系统:【没关系,这是必要的流程,是他们感情升温的手段,对方会在这次中看到彼此的坚毅精神和勇敢果断。】郁夏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那这样就好。】“夏夏,小蛋糕好吃吗?”沈风遥突然幽幽的看向他。郁夏差点没被噎住,一颗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好,好吃。”纤长稠密的眼睫扑扇扑扇的,看上去乖的不得了。“那就好。”沈风遥盯着他看了一瞬,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坏了呀,感觉他是个坏蛋啊。郁夏连着不存在的小猫耳朵都不动了,吃着沈风遥的蛋糕,还把事情都嫁祸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