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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小孩心态,要不然也做不出请个一个月的假回到a市陪发小还不告诉家里人的事,但郁皊和他不一样。

祁阳记得郁皊小时候就很懂事,只不过他是很懂大人生气的点。比如说祁阳和他一起对花园里的花搞破坏,他自个儿霍霍完哈哈大笑,留着一地狼藉和脏兮兮的手被大人拎着耳朵骂。

郁皊则是拿着漂亮的花瓶把花放起来,细声细气地拿去给妈妈看,说要送给她。

祁阳当时就不干了,怎么就他一个人受罚。在草坪上滚来滚去嚎叫,又被他妈补了一个大耳刮子,还要听大人们夸郁皊懂事。

他有些晃神地想,现在郁皊的反应也很符合“懂事”的标准。

只不过是站在宣闻天的角度来说。

毕竟对方只是送出去一个不怎么在意的大儿子,却能换得来自司家的巨额投资。

祁阳咽了咽喉咙。

郁皊难道就不委屈,不生气吗?被安排和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联姻结婚。

虽然祁阳一直开玩笑乱说司总早就看上郁皊了,但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桩联姻的不对等之处。

比如说郁皊才十八岁,大学都没毕业,甚至还在第二天就搬去了对方家里。

身份的差距都不用强调了,祁阳就没见过像这样着急忙慌的。

可郁皊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更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能干着急。

“那还去吗?”祁阳压下思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郁皊抬了抬眼皮:“去。”

漆黑的眼睫垂下一个令人心颤的弧度,他语气平静:“去吹枕边风。”

祁阳:“啊……?”

郁皊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求我老公让宣家破产。”

祁阳险些没握稳方向盘。

从他的角度看,蔷薇花瓣似的薄唇动了动,眼睫勾成一线,眼下那颗小小的红痣在瓷白的肌肤上愈发鲜艳。

他的发小还是那个看起来听话,其实很叛逆的发小。

现在还友情扮演了一下妖妃的角色。

很快到了疗养院。

郁皊就让祁阳开车回公寓,帮他把背包拿着。

送走翘首以盼的祁阳,郁皊跟着护士走向病房。

宣家投资的是高级疗养院,空间很宽敞,病人也没有几个。偶尔有年迈的老人穿着病号服,被护士搀扶着出来。

郁皊又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只是这次他平静了许多,没有出现上次来那样手足冰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