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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象中和平得多。”萧青拿出一支针剂和一袋白色药片,放在木椅扶手上。

周沉的目光快速掠过,又轻轻闭起。

这代表他拒绝用药。

萧青从善如流地收起。周沉是个难缠也省心的病人,萧青在一次一次的拉锯中摸到了周沉的底线。在周沉仍对电影有执念时,对身体就有足够的把控。

萧青扯过另一把椅子,摆在周沉对面,“需要冷静,还是和我聊聊?”

周沉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对外界有了反应。

萧青向后倚靠,后背落在木质椅背。周沉的反应代表他同意交流,甚至是,他需要帮助。

“和他说了什么?”

周沉沉默片刻,回答:“我父母的事。”

萧青皱眉:“赶在我告诉他之前?”

周沉抬起头,看向他,算作默认。

萧青丝毫不惊讶自己的意图被周沉识破。也没有任何的心虚。

“药吃了多少?”萧青问。

“这周内不会再吃了。”周沉回答。

不会再吃,说明能吃的分量已经吃完了。

萧青对周沉的表达方式不陌生,只是他已经有很久不需要连药品的摄入剂量都需要严格询问了。

“你告诉我你在治愈时,我不知道你会好转,还是会变回疯子。”萧青突然开口。

周沉的手指蜷缩又放开,好似忍住了反驳的口。只是说:“盼我点好。”

“萧正阳告诉我,《追凶》的每一场戏,都要你反复确认后才能过。累得他腰酸背疼,做了笔亏本买卖。”

周沉笑了笑:“给他开的片酬可比市场价高了一倍。”

“故事是魂,画面是骨,台词是皮肉。得亲手把多余的骨头凿掉,把缺少的皮肤填补,才能无愧于这个故事。”萧青看向周沉。

周沉呼出一口气,回应:“是我说的。”

“你找回创作的感觉了,不依托于贫瘠的,将死的灵魂的灵感。”

“算是吧。”

萧青点点头:“那贺执呢。”

周沉皱眉,没有回答。

“你,你的电影,还有贺执,是融在一起的东西。这是你告诉我的。”萧青说,“所以你需要仔细地塑造电影里的每一个细节,那令你感到活着。那么同理,我很好奇你对贺执有怎样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