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昱紧握着童婉微的手,闭上眼睛扎进她的怀里。
“童队,我想辞职。”
童婉微拍了拍他的后背,沉默许久说:“好。”
——
几个月后,沈晗昱和童婉微一起来到墓地。沈晗昱带了一捧白色的雏菊,送给父母,送给宋天,也送给了柏云阳。
柏云阳墓前恰好站着一个和沈晗昱差不多大小的男人,男人两手空空没有拿花。
他看到沈晗昱,感到新奇:“没想到他还能有人惦记。”
沈晗昱温和地笑了笑:“一排里只有他缺朵花。添上也不费事。”
“这家伙说死至少得死在好人边上,还真有福报。”男人冷笑一声,“到死都在骂娘,真够活该的。”
沈晗昱看着男人离开,背对着童婉微,轻声说:“我时常还会想,宋天是不是被人谋杀的。”
他突兀地握住童婉微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慌张,沈晗昱依旧挂着笑容,在童婉微耳边说:“创伤总需要时间来愈合。”
童婉微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上的皮手套,吐出一口气:“你要保重。”
沈晗昱微微点头。
“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什么?”童婉微疑惑地看着沈晗昱。
沈晗昱弯起眼睛偏过头:“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再会。”
墓园里下起蒙蒙细雨,童婉微和沈晗昱道别,离开了墓园。
沈晗昱注视着童婉微,那条长长的甬道笔直而宽阔,两边的墓碑如同送行的仆从。
童婉微的背影渐渐与一个稍显矮小的身影重合。她被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缠住,难以脱身。
“不行啊,婉啊,你弟弟上学要钱的。你这个工作不是能赚钱吗?不是有编制吗?你往上面报告啊!我们家这么困难,不给扶持不可能的吧!?”
年轻的女孩惊慌失措,推开男人,把身上所有的零钱塞过去:“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你赶紧回去,这里都是我同事!他们听到了,我上哪去给你们找钱。”
中年男人频频点头,揣着那花花绿绿的票子走了。
女孩松了口气,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个抱着篮球的男孩正看着他。
“遇到麻烦了吗?”宋天把篮球丢在一边,穿过灌木丛,“如果他打你不要还手,之后立刻报警。如果已经不再同居的话,申请禁止令。短期内都不会有威胁了。之后可能会麻烦一点,不过更换工作地,更改掉身份证上的名字会有很大帮助。”
“谢……谢谢你。”
“啊,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宋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研究过这些,希望对你有帮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