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影响你用,刨根问底很惹人烦的,小周导。”
没有人品尝过爱人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周沉是个幸运儿。
贺执的气味是一种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甜味。吸入信息素就像用凝固的糖浆将大脑绞死,无法思考,难以逃离。
多年未见,贺执信息素的尾调里添加了些许清透。
阻断药对腺体的发育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对腺体的高频刺激令信息素更加像不可忽视的,若有若无的魅魔。浪漫的人会夸赞他像带刺的玫瑰,低俗的人会认定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实际上不过是药片堆砌后对病症轻微的缓解,那是贺执所有的挣扎。
“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贺执半挂在周沉身上,膝盖缓慢向上挪动,狐疑地看向周沉。
周沉的骨架更大,看起来却没有贺执壮硕。光线越是昏暗,周沉的棱角就越分明。将病症带来的伤害描摹得更加清楚。
“上次你的反应可没这么平静。怎么,一次都没做到底就腻了?”贺执放开周沉,细微的甜味在鼻腔里弥漫。
贺执手指曲起,艰难扯住沙发垫表面的少量布料,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
“很热,是因为腺体,还是因为对阻断药的依赖?”周沉将手指搭在贺执脖颈处计算脉搏,“脉搏很快,皮肤和手指都在发抖。这可不是情热时该有的反应。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无可救药一些。”
“彼此彼此吧。”粗糙微凉的触感令贺执本能地瑟缩,贺执微微侧开头,没有对自己的病入膏肓进行辩解。
贺执比任何人都清楚圈子里用钱用权买床伴的人心里有多扭曲,阻断药不是单纯的,压抑腺体分泌的药品,而是他看得见抓得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只有在确保自己不会失控,不会妥协,不会堕落时,贺执才有勇气一次又一次登上由利刃制成的鲜花所搭建的舞台。
或许离经叛道,但一次次服用药物,是贺执能找到的,最真实的救赎。
人的身体脆弱无比,对待珍贵的商品自然要好好保存。因此刘明德默许了贺执服用阻断药,甚至刻意隐瞒过药物成瘾的病情。直到依赖愈加严重,阶段反应频繁出现,贺执才发现,自己真的成了病人。
周沉从医药箱找出棕褐色药瓶,数着数量递给贺执: “吃了。”
几粒白色药片铺在手心,散落的零散,却盖不住周沉长长的生命线。
贺执抿唇,往后挪动身体: “打发谁呢。”
“依照你平常的速度,一瓶药一天就能吃完,远超正常用量,这些已经超过成年人的正常服用剂量了,没得谈。”周沉扭过贺执的脸,宽阔手掌整个罩住贺执的口腔,药片的棱角印在嘴唇上,微微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