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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方畅一眼注意到贺执脸上的红肿与伤痕,吓得没了半条命,扳起贺执的脸仔细查看。

左脸有两道刮伤,脖子下方的皮肤分布着小水泡,大片的红肿主要在肩膀与脖颈间。

“避开了脸,化妆能遮住。”贺执拍开方畅的手, “别逗狗一样摸我。”

“能逗狗谁逗你,丧家犬一样。”方畅倚着摩托,面色难看, “你一个人惹的事顶我通讯录里的一页,卖就好好卖呗,哪来那么多骨气。”

方畅对贺执的沉默习以为常,富家少爷哪怕穷也比一般人多出两条赚钱的道路。他见多了为了守住圈子里的工作,尊严身子丢的一个不剩的艺人。

相比与贺执,方畅反而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

懂得放弃,看得清世道,没有底气的总是更懂事一些。

哪像贺小少爷……

方畅叹了口气,拉贺执起身: “今天发什么疯跑来看贺总?”

“没什么。”贺执抬脚跨上摩托,衣料摩擦皮肤,疼痛让贺执狠狠抽气。

“活该。”方畅小声说, “去医院?”

“医院在你背后,要去医院我叫你来干嘛?”贺执扯起衣服,让布料离伤口远一些, “回家,别告诉刘明德还有周沉。”

“烫伤膏,酒精,还有创可贴。”方畅打着哈欠,丢给贺执一只塑料袋子。

贺执仰躺在沙发上,像只濒死的八爪鱼。

他把袋子扒拉开,抬眼看方畅,眯起的眼瞳慵懒中带着点冷意:“方畅,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当狗?”

“啪”。

药品盒子与塑料袋一起砸在脸上,棱角贴着伤口,贺执狠狠“嘶”了一声。

“有气往别处发,别在我这儿发疯。”方畅的手架在半空,一点没有生气的模样。

摩托刚进小区刘明德的电话就打来了,困倦里带着不满,明显是被吵醒的。医院不是养老院,如果没有刘明德的关系在内,贺庆松一个破产的娱乐公司老板得不到任何特权。

贺执闯进病房与贺庆松发生争执的事几乎是立刻变成了文件和电话摆在刘明德面前。

身不由己下的挣扎与不甘心方畅见得太多了,对贺执突如其来的脾气应对自如。

贺执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有收有放,并不稚嫩。能应付得了刘明德的人,绝不是善茬。你来我往的骂架在方畅和贺执之间经常出现,一个中间商,一个商品,没什么要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