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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泪纵横的严先生,嘉蓄帮他续上茶水。

严先生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我真的是豁出这张老脸来求你,程总。

程储非常平静地又问:“你为什么不带着这个项目去其他公司?”

皱纹里有水光,严先生说: “一点儿都瞒不住程总。嘉程收购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敢和嘉程作对,要这个项目。”

程储手指点着自己的手背,“情况我都了解了,不过,我需要时间考虑。”

严先生连连点头。

等他平复好心情,程储就让嘉蓄送他出去。

程储走到窗边眺望远方,最近天气反常,又阴又雨的,有点山雨未来风满楼的趋势。

门被推开了,嘉蓄站在他身后,像是天上的黑云层层笼罩着白云,包裹的严严实实。

程储没有回头,把这股压迫当作天气的气压变化,问道:“你觉得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啊?”嘉蓄歪着脑袋,“不真吗?眼泪是真的。”

程储看了他一眼,“听他话里的逻辑。项目值钱,伍敬山为什么不做?一经上市,伍敬山完全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狮子大开口。”

嘉蓄想了想,“那就是投入大,产出未知,不值得。”

程储赞许般地点了点头。

“哥哥,我聪明吗?”

程储伸出手指指着嘉蓄的脑袋,嘉蓄一下子就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了,不叫哥哥,叫程总。”

收回视线,程储走回实木的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取出合同翻了翻,目光一下子看到桌上的那一沓白纸。

白纸是嘉蓄见程储的由头,他一回来,就想见程储,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要签字的东西少了许多。

“你平时就是拿这些东西给我签字的?”

一叠文件里夹几张白纸,微乎其微。在白纸上签名,被人卖了也不知道,程储冷冷地看了嘉蓄一眼。

嘉蓄夺过程储手中的钢笔,在纸上画了几根线条,纸上一下子就出现四个小人。

程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河里的两个神态像极了程越和程朝,岸边的两位像是自己和嘉蓄。

嘉蓄又画了几根线条,像是一个网兜子困住河中的两人,他笑道:“程总,是不是要收网了?”

以柔克刚是百试百灵的招式,程储脸上的严肃淡了许多。

嘉蓄又贴上几笔,“哇,程总,这样你就好像渔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