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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关富平叹了一口气,对罗丽丽说,“就当是我欠他的——丽丽,之前那个何锦来的时候,不是给过联系电话吗?你去找找看,应该还没扔。如果找到了,就按那个电话打过去,告诉她我答应了,但之前说好的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罗丽丽不解:“你还要钱?”

“萧良节那孩子,小时候是被萧松和洪曼娇养的独生子,八岁以后被接到何家,就算何锦因为有了亲儿子而对他不闻不问,起码也不会缺衣少食。总不能让这孩子回来之后,就过经济拮据的生活。”关富平说,“三十万,打发那些天天上门要钱的人绰绰有余,还会有很多的富余。我之前的换工作的事也有了着落,有个老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开公交的工作……老家这边教育资源不行,关哲要有出息,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正好你也别干了,带上儿子,一起去市里。至于拖家带口去投奔侄子,会被说成什么人……不重要了。刚刚成年的孩子,就经历了寻常人可能一辈子都尝不到的苦,怪可怜的。”

于是他们搬家来到了江州,为了给一个经历过悲欢离合的可怜孩子一个家。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触碰,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结果,还是出了岔子,亲儿子的疏忽导致小不点死亡,将这个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家摔得支离破碎。

她无颜再面对萧良节,见他身边还有顾荆之,本想就此一走了之。没想到,萧良节会来找她。在这个空间逼仄的狭小储物间内,他抱着自己,哭得像个淋了雨的小兽:“婶子,我不怪你了。你别走了,咱们回家吧。”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不论是每天早上准备好的热早餐;还是见自己打架后,生气又担心的责骂;亦或是为了他把亲生母亲送走,桩桩件件,那一样不代表着不宣于口的关心?真的要因为一场意外断绝关系吗?萧良节扪心自问,最后他得出结论——做不到。

“婶子,咱们回家吧。”

罗丽丽点头答应道:“好,回家,咱们回家。”

我现在真的幸福

萧良节和叔叔婶子之间濒临崩坏的关系,在昨天下午的哭诉和对话中,消融瓦解。不过,萧良节还是不想回家住,这次不是因为不想见到谁,而是他很想每天一睁眼就见到顾荆之,对此,罗丽丽无奈地表示同意。

于是,萧良节过上了每天被饭香味馋醒,磨磨蹭蹭用两个小时把饭吃完。顾荆之那公司的活少,早早就放了年假。他可以每天和顾荆之在一起,上午枕在顾荆之腿上看看书,中午搂在一起睡个觉,下午就是他的学习时间,把从前学过的复习一遍,把还没学到的提前学习,顾荆之除了会给他送水果进来,之后就不会打扰他。一直到很晚很晚,可能顾荆之都撑不住睡着了,他才会关上灯,抱着顾荆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