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陆樵改了称呼。但曹描心里清楚,这并非是他顾及自己身为一个女子的声名,他只是在意陆家的声名。更准确地说,他只是怕闹得太大,被长辈责罚。
只见陆樵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才又对她道:“曹二,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传闻。今日,不妨你我比试一番。”
他说着,指了指大堂里的赌桌。“就玩最简单的,比骰子的大小。点数小的人,要么脱一件衣服、要么喝一碗酒。谁先醉了,谁便输了。我若输了,便依你主张;你若输了,也要听我差遣。如何?”陆樵问。
曹描垂了眼,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好。”她答应了。
两人走到了赌桌前,赶走了桌边的赌徒,却招来了更多的好事之徒。很快,他们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曹描听见有人议论:
“两个男人赌什么脱衣服,没意思。”
“你这眼神忒差,那分明是个姑娘!”
曹描闻言,不由得握紧了面前的骰盅,一抬头,只见陆樵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曹二,请吧。”陆樵说着,狠狠摇了摇骰子,又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曹描也随之摇了骰子,只听一声“开”,她停了手,将骰子露了出来。“三个六。”她说。她从小贪玩,在掷骰子上还没输过,只要她想,什么样的骰子她都能掷出来。
陆樵看见这边的点数,却笑了。他抬起手来,道:“你自己看吧。”曹描定睛一看,只见他的骰盅里竟有四个骰子,两个五点,一个四点,一个六点。
“啧,曹二,你输了呀。”陆樵说。
“这不公平!你作弊!”曹描一拍桌子,指着他骂着,“好不要脸!”
“那又如何?这世间本就不公平,”陆樵将四个骰子一粒一粒地放了回去,又对曹描道,“但你已在赌桌之上,便休想反悔。你若是想反悔也可以,你要我做的事,从此不必再提;我若是要差使你,你也不能拒绝。”
曹描闻言,想了一想,又恨得咬了咬牙。“可你若说话不算话,便休怪我不客气。”她说。
“你何时客气过?”陆樵反问着,又催促道,“好了,你要么快喝,要么快脱,我还等着下一轮呢。”
曹描只得忍辱喝了满满一碗酒,又摇了摇骰子,开始了下一轮的比试。两人手里的骰子摇得震天响,只听陆樵问道:“不过我当真是很好奇,你为何一定执着于此?”
“你配不上她,”曹描说着,只盯着陆樵,“谁也不能抢走她。”
“抢走?开!”陆樵把骰子拍在了桌上,又对曹描道,“你这话好生有趣。”
“有趣吗?”曹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点数,依旧是三个六,而对方点数的显然没有她多。“你输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