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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县令说着,又一挥手,便有衙吏捧了一盘子证物上来。吴青英抬眼看去,只见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一件血衣、一双沾了血的鞋子,还有一把菜刀而已。“这菜刀,便是你杀吴魁的凶器。”他说。

“荒谬!”吴青英听了,大喊了一声:“那一夜,嫂嫂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出门时还是好好的,回家时,我哥哥便已死了!”

郑县令却好似根本没听见吴青英的叫喊一般,只又问于绣道:“于氏,你可知罪?”

于绣眯了眯眼睛,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锐利来。“民妇仍是不解,”她说着,看向了那些证物,“第一,这把刀应是凶器无疑,但大人何以断定,是民妇用这把菜刀杀了丈夫?第二,我丈夫孔武有力,即使醉酒,也是力大无穷,民妇何以抗之?又何以杀之?第三,县衙已验过我丈夫的尸首,也有人证在手,那么敢问大人,我丈夫死于何时?我和妹妹又是何时回家?郑完又是何时到了我家、又返回自家的?我夫妻恩爱,虽有拌嘴打闹,但也不过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家妹妹亦可作证!旁人搬弄是非,大人何以听之信之啊?”

于绣说着,又一拜首,高声喊道:“还望大人还民妇一个清白,给我丈夫一个公道!”

她说话条理清晰,围观民众听了,也不禁连连点头,只等县令给个说法。可郑县令却只是眼神飘忽,他明显有些心虚了。于是,他又将惊堂木一拍:“人证物证确凿,你却在这里妖言惑众、质疑本官!来人啊,用刑!”

他根本不在意于绣说了什么,他们只是铁了心地要将于绣送上刑场。

“不,嫂嫂!”吴青英见于绣被按倒在地,而小吏正拖着一根木杖向她走去,她不禁慌了。她拼了命地想冲进去,可衙吏将她死死地挡在外边,她只能看见那行刑的小吏手中高举起来的木杖。她还要再为嫂嫂求情,可那木杖已重重地落了下去。

“嫂嫂——”

姑恶声悲(十)

“我冲不进去,我拦不住……他们根本不听嫂嫂的辩驳,”吴青英忍着哭,说,“他们、他们只想让嫂嫂赶紧认罪!”

窗外的姑恶鸟又啼叫了两声,似在陪着吴青英哭泣一般。崔灵仪听了这鸟鸣,更觉伤感,抬头一看,只见癸娘也兀自低头不语。“他们,屈打成招了?”崔灵仪又问。

吴青英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他们为了帮郑完脱罪,便逼迫嫂嫂,”她说,“若是不认罪,便……先断手、再断脚。大不了,做成人彘,待到她不能再说话时,认不认罪,便由不得她了。”

这话从吴青英口中说出时,即使是见惯了江湖风雪的崔灵仪也不禁心惊肉跳。只听吴青英继续哭道:“嫂嫂哪里受得住这种酷刑啊!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崔灵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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