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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韩五娘一挑眉,又顺手拿起了手中的茶,就要饮下。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甚至连她的脸都没看清,她……是我在上元灯会上遇到的一个书生。”她说。

“噗!”韩五娘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哎呀,韩姑娘,你怎么了?”陈阿鹊故作焦急。

“没什么,”韩五娘咳了两声,“呛到了。”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抢救桌案上的书,一时竟忘了去叫门外侍女,只自己拿了帕子胡乱擦着。

陈阿鹊见她动作笨拙,连忙上前:“韩姑娘,我来吧。你没做过这种活的。”她说着,抢过韩五娘手中帕子,先去擦了她被水弄湿的衣裳。

嗯,又确认了一下,当真是女子。

“还是我来吧。”韩五娘说着,从她手里夺过了帕子,自己把衣裳和桌子胡乱擦了。“你在这里稍等,”她站起身来,“我……去更衣。”她说着,也顾不上再说些什么,连忙跑了。

陈阿鹊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待到那门关上时,她再也忍不住,在屋里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啊,她只是说了这几句话,一向端庄稳重的韩五娘便失态至此!

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陈阿鹊变本加厉。诗三百中讲男女之情的篇章实在太多,她总能找到机会来为难韩五娘。

“士与女为何要互赠芍药?”陈阿鹊故作不懂,问着。

“古时,芍音同约,互赠芍药,是为结下约定。”韩五娘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陈阿鹊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惜我未能同那位郎君互赠芍药。”

韩五娘默默无语。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陈阿鹊放下书本,抬头问道,“韩姑娘,这是何意?”

韩五娘解释道:“树上的梅子只剩了三成,要求娶我的男子,到今日就别再等了。”

陈阿鹊闻言,想了一想,又叹息一声:“唉,这话,我也想对一个人说。”

韩五娘抬眼看了看她,却依旧没有多言。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陈阿鹊念着,又看向了韩五娘:“我娘说,如果有人在想你,你就会打喷嚏……可是这个意思么?”

“嗯。”韩五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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