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把手机塞回到她手里,说:“上车。”
童奕没有动。
归雁回身,拉着她往车边走,然后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我也害怕。”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也怕万一你在路上有什么,却没人在你身边。
童奕抿了抿嘴,忽然抬手把副驾驶的门关上,转而拉开后面的车门,钻了进去。
归雁没有说什么,转身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宁书筠一脸酸不溜秋的表情,啧了半天,也跟在她们的车后面,开出了童家宅院的范围。
一路无言,宁书筠在半道和她们分开了,说是先回去处理一下家里生意上的事,后面再来找她们。归雁则直接把童奕送回了铺子,童奕下了车,一个人恍恍惚惚从巷子口往铺子里走,归雁跟在她身后,也没有言语。两人走到铺子门口,童奕忽然回过身,抱住了归雁。
她抱得很紧,牙齿都在打哆嗦:“归雁,你别来找我了,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靠近我,还有宁书筠,你们都不要来找我了,也不要去童家,就这样就好,就这样……”
说完,她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她放开手,转身进了铺子,关上了门。
归雁站在原地,手还虚虚地停在半空。
过了会儿,她转身回到车上,一路开了回去,下车的时候,忽然看到后座上扔着一个袋子,还有癸辰的槐木牌,应该是童奕下车的时候忘记的。
她把槐木牌和袋子拿进屋,袋子里装着一条床单,展开来,上面有几道被硬生生扯破的痕迹,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应当是童奕房间的那条床单。她把床单收进袋子,坐在沙发上出神,短短的一夜之间,童奕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开始回想先前看到的卷轴,她记性很好,童奕家的那个卷轴,堪舆术占了大半内容,剩下的是一些道法秘术,最后则是禁术。她又想起童奕所说的“自己的魂”,以及地下室的八字牌位,皱了皱眉,从沙发上起身,朝楼上走去。
归雁进了书房,直接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那几本笔记,凭着记忆把其中一本从后半部分翻开,快速翻看了几页,然后目光停在了其中一页上。竟然是这样吗?她微微蹙着眉,思忖着,又往后翻了翻,然后俯下身子,拉开了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最下面抽出一个巴掌大的泛黄的薄册子。
册子被抽出来时,从里面还带出来一个浅蓝色的对折起来的信封。归雁捡起信封展开来,上面印着卡通图案,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她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黄裱纸包,上面透着朱砂画的图案。归雁愣住了,这是童家的护身符,不久前她刚在童家看到过。但是为什么家里会有童家的护身符,还被妥帖的收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她这样想着,忽然脑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一些极为混沌模糊的东西呼之欲出,归雁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自己好像,有段记忆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