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说,小时候我生病,最高级的待遇就是在床上吃午饭,边吃午饭边看动画片,还有妈妈喂。
仁王说,那还不容易,明天你别起来,我给你把粥端到床头,搞个笔记本搁那儿,我一边喂你一边看。
“会折寿的。”她猛摇头,“我才不要。”
“最近辛苦了,”仁王凑到她脸侧亲了一下,“应该的。”
他来之前一定刮过胡子,近看才能发现的胡茬,在她脸上留下麻麻的触感。早川心想,太犯规了。
晚上八点半,她按时吃药,然后上床睡觉。喝过糖浆的嘴巴弥漫着奇怪的甜味,早川打开电动牙刷,发现它早就没电了,只好当成普通牙刷,笨拙地在牙齿表面移动。仁王靠着卫生间门,观察她的刷牙姿势,说你这样不对,牙刷要上下移动,不能左右——然后被她踹了一脚。
“又忘记充电了,”他等她把牙刷扔回牙杯,才慢悠悠地提醒,“明天又用不了了。”
她放下洗脸毛巾,颇为无语地望着他:“那你就不能帮我拿去充一下?”
两个人碰到一起,话便格外多,原本十五分钟解决的洗漱,硬是拖了半小时。吵吵嚷嚷走出卫生间,发现雪糕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长长一条舒展开的模样,真像雪糕。偏偏仁王一肚子坏水,趁着它睡着,又要去揉它肚子。
“以前没觉得,”早川蹲在他边上,整个人蜷成一团,有感而发道,“现在发现,生病也挺好的。”
“怎么说?”
“一睡就是四天,学校里的事情,好像都跟我没关系了一样。”她下巴搁着膝盖,长舒一口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