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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该去的还是得去。早川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宫崎已经等在那儿了。她眯起眼睛远远打量一眼——很好,没穿西装,这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走上前。

“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宫崎看了眼手表,“是我到早了。去公交站吧?”

这个平台每月开一次会,地点在各个学校之间轮换。记得“剪彩仪式”就是在立海举办的。当时早川走进会议室,看到坐在u型桌尽头、面带标准微笑的宫崎,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们有通知要穿西装吗?”她掏出手机,劈里啪啦给宫崎边上的森永发消息,“我直接穿着校服就来了啊!”

“主席团要穿西装。”森永扯了扯袖子,偏过头,朝她比了个为难的表情,“宫崎安排的。是不是看起来像房产中介的?”

何止。早川拉开椅子坐下,把心里的吐槽咽回去。简直是卖保险的。

后来她把这件事情讲给仁王听,仁王说我明白的,就像我们网球比赛,一定要给自己的招数取个响亮的名字,比如……

“比如天衣无缝之极限,纯属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着觉得哇这哥们儿会发光。”她漠然道,然后就被他揉乱了头发。

宫崎似乎也开启了学生会工作的天衣无缝之极限。剪彩仪式上,他的发言三十分钟不带重样。一会儿是眨着眼睛说:“体系化、平台化的校际交流,之前没有人做过,我们得把这条路趟出来。”一会儿又说:“这是个开创性的工作。如果把学生会比喻成给学校管家的,那么我们这个平台就会起到社区的作用。”然而顿一顿,不等台下反应就解释道:“社区什么作用呢?把单个小家庭统合到一个大的、横向连结的有机共同体里,凝聚它们的力量,共享利益、共同交往、共创文化。这样反过来作用到具体的小家庭,后者才是坚强的、可进可退的、有弹性的、可扩展的。归根结底,我们搞这个平台,还是为了探索各个学校发展和活动的空间……”

他的每句话之间都有略微的停顿,仿佛是照顾听众,让大家跟上他的思路。但说到那些惯用语的时候,流畅得仿佛能把一句话说成一个词,譬如他说“把单个小家庭统合到……里”,听起来就像,“把单个小家庭统合到登登登里”。早川叹为观止,觉得宫崎毕业以后,除了摊煎饼,还能卖课,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说话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