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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酝酿着诡异的沉默,宁忘定睛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迟归?迟归?迟归?”

宁忘把屋子找了个遍,始终没找到人影,正当他准备出门去找时,正巧碰上刚刚进门的人。

迟归一身黑衣踏进门来,长发束得一丝不苟,眉眼较昨日显得更为低沉,他刚刚似乎去练功了,长袖挽起,气息稍稍紊乱,鼻尖隐隐有几许薄汗。

宁忘仰头正对上来人一双漆黑如寒潭般的眸子,先是一愣,随即担心道:“你去哪里啦?伤没好就不要乱走。”

迟归挑了下眉,眸中隐隐有异色闪过,他轻扯了下嘴角,扬起一抹似轻蔑似无意的浅笑,半晌,他拿出抛弃多年的弟子礼仪,道:“多谢师尊挂怀。”

“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宁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他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天喊地,讲真的,就迟归现在这个熊孩子毁灭世界的阶段,真不是人能忍受的。

那副似笑非笑,看似感激实则嘲讽的姿态,确定下一句不是“那就杀了你让我开心开心”

他假装没看见迟归视线里那抹不经意的轻嘲,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

迟归短暂的抗拒后顺从的被拉着走。

迟归被宁忘拉坐在床上,他两手叉腰,道:“来,把衣服脱了。”

迟归抬头看着他,然后抬手慢慢的衣服解开。

昨天没什么机会看,迟归现在虽然不过十七岁,但个子已经比宁忘高出很多了。而且长年习武的人身材都不会差,迟归虽然不是顶顶好的,但薄薄地一层肌肉看上去反而更美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如皎玉一般的身体上那道道纵横,狰狞恐怖的伤疤。

迟归微笑着,似乎有意展示一般,双臂撑着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宁忘。

宁忘当然看到了,但他只能视而不见,心虚的掏出昨天医修给的伤药,眼瞅着那缕青烟涌入迟归的伤痕,缓缓修复创口。

“好了。”宁忘收了空药瓶道。

迟归低头看了看,并不急着把衣服穿好,看了一会,他抬头忽然道:“师尊,昨夜我歇在你房内,你睡哪儿?”

宁忘动作一僵,内心大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表面上他只能笑眯眯道:“啊,昨夜你师伯忽然棋瘾大起,为师前去与对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