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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里待着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司予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怕黑,怎么办?”

秦夺明知道这人是戏瘾又犯了,却还是脚步一顿,微微侧过了身道:“到前面来。”

司予听话地走到了他身前,便见秦夺伸出拿着手电筒的那只手,揽住了他的后腰,将他半扣在了怀里:“现在还怕吗?”

司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还怎么走啊?”

“可以走。”

像是为了证明这个姿势的可行性,秦夺搂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冰冷黑暗的通道里只有彼此的体温,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第三步时,两个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身形同时一停,屏住了呼吸——

大约一两秒后,只听又是“咚”的一声,他们面前漆黑一片的通道里,再次传来了一声类似于脚步声的沉闷声响。

听动静,似乎比先前那一声,要更近了些。

疯子

黑暗狭长的地道里,一个干瘦无比的男人左手提着一盏煤油灯,右手握着一把电锯,疯疯癫癫地往前走着。

暗黄的灯光隐约照亮了男人的面孔,只见他一头脏乱的长发全都一块一块结在了一起,结块的脏发间隐约露出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睛。

男人个子很高,背部却有些佝偻,配合那丑陋可怖的面容和全无规律的步伐,活脱脱是一个疯子。

他轻一脚重一脚地往前走去,嘴里哼着一首童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每哼一句,肉红的舌头便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一下,哼着哼着,他的脚步突然一顿,歪着脑袋奇怪地“咦?”了一声:“什么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从前面漆黑一片的通道里传来的,只响了一声后就停了下来。疯子顿了一下,又好奇地往前走了一步,随后眼前一亮,自言自语道:“我听见了,是有人说话……有人来找我玩了!是阿乙吗?是阿乙,阿乙……”

联想到这种可能,他的眼神越发兴奋,神经质地咧开嘴角,循着声音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他的步伐既重且快,不多时,便跑到了一个岔口。可就在这时,他的脚步却蓦地停了下来,耸动鼻子,在空气中深深吸了几下,眼神一变:“是不认识的气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煤油灯的光线照亮了地上一排陌生的脚印,观察了几秒后,他皱起眉,喃喃道:“不是,不是阿乙,不是阿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