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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不假思索地回道:“救陈偲偲对我来说算不上冒险,顺手而已。”

“那你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地去帮陈桂茶平反?为什么要用那么麻烦地方法去解决s09?又为什么会‘本能’地帮我挡子弹?”

在这一连串逼问间,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车子缓缓靠边停下,可他们谁都没有下车。秦夺侧过头看着他,冷灰的眼里情绪晦暗:“司予,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奇怪。别人不信你的时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示弱,企图让对方相信你并无恶意;等别人相信你了,你却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抹泥,用各种方式惹怒别人、把人推远。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司予现在住的房子位于老城区,白天里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小吃摊与杂货铺交错在冬日里略显萧条的树荫间,平凡但却热闹。几个老头在街边下完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秦夺的问题让司予有些难以招架,他的余光无意间顺着移动的人影一滑,却在下一秒,猛地看见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迈巴赫。

这辆车停在这种老街巷,本身就足够显眼,更何况这辆车司予不久前才在滇州见过。

是季言桉的车。

司予瞳孔一缩,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变化当即被秦夺捕捉到了:“怎么了?”

他想要顺着司予的目光回头看去,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拉住了衣领。

明明身上裹着羽绒服,车内的空调也开得很暖,可那些暖意却像是被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隔绝在了躯体之外,无法透过皮肉传到积寒多年的骨血中来。

窗外一切的美好平和都在那辆车出现的瞬间离他远去,像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提醒。

司予轻轻活动了一下发僵的唇舌,心里自暴自弃地想: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就破罐子破摔,让一切烂个干净好了。

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落在秦夺黑色的衣服上,明晃晃地扰人心绪。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质突然变了,静静看了秦夺几秒后,唇角一点点勾起轻佻的弧度:“那你呢?你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为了我的伤势担惊受怕,秦夺,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他说着,上身缓缓前倾,身上原本柔和的气息带上了侵略性:“秦夺,我可是事先警告过你的了。既然你不肯听劝,那我如你所愿。”

秦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到司予的气息在瞬间逼近。对方深黑的眼睛像一个不断放大的漩涡,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在司予柔软的嘴唇即将触到他的那一瞬,秦夺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攥住他的下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手上的劲大到青筋凸起,司予的下颌瞬间就红了一片,可这人却半声也没坑,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那双弯起的深黑眼睛里有暧昧,有玩味,却唯独找不到一丝爱意。

秦夺被司予新升级的作死方法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坐地飞升,连血液都流通不畅了。他剧烈地深呼吸着,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眼底因愤怒而逼出了一层红血丝。